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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算是来了!” 方槐花越发着急了:“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 阮棉棉松开手,嘟着嘴道:“你也不问问我有什么事儿,一见面就数落人家……” 方槐花对一旁伺候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丫鬟们自觉地退了出去。 她这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扯了扯自己的衣裳道:“你还好意思说呢,我要不是担心你,至于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过来了? 你瞧瞧这衣裳还是昨日离开陈留时就穿的,根本都没来得及换。” 阮棉棉闻言就要亲自去替她倒水。 方槐花一把按住她:“你有话赶紧说,都成这个样子了,谁还和你计较这些。” 说着自己站起身净了手,这才倒了一杯水,又从小案几上的吃食中挑了一块喜欢的点心吃了起来。 阮棉棉知道她是没顾上吃饭肚子饿了,忙挑了一碟栗子糕推到方槐花面前。 “大姐,我这么着急请你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求你帮忙。” 方槐花笑骂道:“打小儿我帮你做了多少事,如今倒是客气起来了! 说吧,什么事儿竟把你为难成这样?” 阮棉棉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姐,我家箜儿不是快要出嫁了么,那个……就是当年我出嫁前你教我的那个…… 你能不能帮我去教一教箜儿?” 她对自家大姐十分了解。 正如方槐花方才说的,打小儿阮棉棉遇到的所有为难的事情都是她帮她搞定的。 所以阮棉棉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却根本没有想过槐花大姐会拒绝她。 没曾想,这一次方槐花却连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这是你这个做娘的人的责任,怎么能推到别人头上?” “姐——”阮棉棉厚着脸皮撒了个娇:“你看我如今这个样子……再说了,当初娘不也把这事儿交给你了么……” 方槐花像从前那样,在她额头上轻轻戳了一指头:“眼看着就是要做外祖母的人,怎的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阮棉棉道:“谁让我有个世上最有本事的姐,无论遇到什么状况她都能替我摆平。 我这不是被惯坏了么!” 换作从前,这么大一碗迷魂汤灌进去,方槐花早就分不清方向了。 可她今日却异常清醒:“不成,你就是把我吹到天上去,这件事我也做不了。” 阮棉棉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箜儿可是你的外甥女……” 方槐花叹了口气:“二妮子,小妞妞我自然是心疼的,可你想想她那样子,我能教得了么?” ☆、第二百二十章 凤翔宫 方槐花自幼性格泼辣爽,又在边城生活了半辈子,行事从未有过这么不干脆的时候。 阮棉棉眨巴着眼睛,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一般:“你就像当年教我一样教她不就得了。” 方槐花白了她一眼:“小妞妞要像你一样皮实,我立马儿就去教她!” 阮棉棉顿时有些心塞。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如小凤凰那般精致秀美,气质更不像她那般斯文贵气。 可她也不像槐花大姐形容的那样粗糙好吧? 当年她出嫁的时候,年纪比小凤凰现在还小一岁呢! 那时槐花大姐怎的就好意思把夫妻间的那点事情说得那般详尽? 以至于后来她和死渣男成事那一回,明明他都喝得半醉了,他们还是非常顺利地做了夫妻。 方槐花按了按眉心:“二妮子,小妞妞是我最喜欢也是最心疼的外甥女。 换作其他事,哪怕再困难再危险,我方槐花也是义不容辞。 可这件事……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怕拿捏不好那个度。” 阮棉棉总算是明白了。 槐花大姐担心的不是小凤凰,而是皇长孙。 毕竟她和阿福接触的次数十分有限,根本谈不上了解。 皇长孙,尤其是很快就要登基称帝的皇长孙,和司徒曜那样的勋贵公子是不一样的。 做勋贵公子的妻子,在夫妻不睦时还能仗着娘家的势力压他一头。 可做皇帝的妻子,只有顺服听话一条路。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皇后定然比一个什么都懂的皇后更能吸引皇帝。 也就是说,当年她可以把死渣男给办了,小凤凰却不能也主动把阿福给那什么了。 阮棉棉很想替自家女婿说几句好话。 毕竟阿福对小凤凰的情意是做不了假的。 而且小凤凰在阿福面前并不需要顺服,她是有话语权的。 可就在开口的一瞬间,她又改了主意。 阿福从来不是鲁莽的性子,对待小凤凰从来都是如珠似玉一般温柔小心,平日里连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新婚之夜让小凤凰受苦? 只不过这样的话在槐花大姐面前还是不要说了。 阮棉棉把头靠在方槐花肩上:“姐,是我错了,这种事情的确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人该做的。” 方槐花像二十年前那样抚了抚她的发顶:“二妮子,好母亲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就拿我来说,这些年为两个儿子简直cao碎了心。 小的时候怕他们冷了饿了,稍大一点又要担心他们的学业前程。 再后来又要替他们cao持婚事。 管得多了,孩子们嫌烦;不管吧,又怕孩子们将来过得不好遭埋怨……” 阮棉棉的心更塞了。 槐花大姐一共就两个儿子,而且全都已经娶妻生子了。 不管她算不算是一个好母亲,人家可以昂首挺胸说自己熬出头了。 可她呢? 大的两个还需要她各种担心,小的两个比人家槐花大姐的孙子都小。 等她熬出头那一日,岂不是已经成了一个老太婆? ※※※※ 赵重熙并不知晓他的洞房花烛夜让他的岳父岳母如此担忧。 此时他陪着昌隆帝来到了修缮一新的凤翔宫。 大宋皇宫本是从前燕国的行宫。 规模虽不及燕京的皇宫,却也是五脏俱全。 作为皇后寝宫的凤翔宫,自然有其独到之处。 昌隆帝下了龙辇后,抬眼望着这座造型若凤凰展翅的宫殿,长长叹了口气。 花开花落,物是人非。 二十年了,凤翔宫还是从前的模样,他却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 而她…… 虽然没有化作白骨一堆,却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搭着赵重熙那修长有力的大手,缓步走进了凤翔宫。 “重熙,你了解凤翔宫么?” 赵重熙道:“吴公公对孙儿说过,整座皇宫中唯有凤翔宫是燕国皇室的人没有居住过的。 皇祖母算是这里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