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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儿没被她的哥哥们打断腿!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国师便开始平步青云,再也不喝大骨头萝卜汤了。 十八娘想着,就听到那王三郎轻声细语地说道:“你也说了,只有谢灵喜欢喝那种汤,你可是公主,自然应该喝更好的汤。” 他说着,朝着一旁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那侍女脸色一白,哆嗦着将被撞碎了的瓦罐子收拾了起来,掉在上头的竹简被汤糊地脏兮兮的。 十八娘有些可惜的看着,那竹简正是左氏春秋,是国师亲刻的,天下仅此一卷,价值连城呢,这些浪费东西败家子儿。 宝珍一听,笑得小脸儿红红的,“那我要喝乌**珍汤,听说有孕的人,喝这个最好了。” 十八娘听着,简直恶心得想吐,幸亏她那时候已经死了变成了沈十八娘,不然还不得被这两个贱人恶心死,宝珍竟然已经有身孕了,她前世也是瞎了眼,她在王家替他守卫门庭,他却在外头风流快活,简直不能忍! 转念一想,若是她没有死才好看呢,保证她提剑斩杀了宝珍,也无人敢怪罪她,他们也就是看她死了,才这样嚣张。 是啊!王三郎一定是知道她已经死了,才把宝珍带回来了。 十八娘看着满地汤的残渣,他不让宝珍喝,一定是因为这汤里头被他投了毒了吧?那个捡起汤罐子的丫鬟,也是帮凶。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尖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夫人没气了!” 十八娘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杨梅的声音,杨梅尖叫着,趴在十八娘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突然之间,她猛地站了起来,扯下十八娘挂在墙上的剑,指着宝珍:“贱人,是不是你害了我家小娘?我这就要回谢家,寻我家公子来劈了你王家的大门!还有国师,国师若是来了,绝对会让你们好看!” 王三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般,一跳三尺高,“国师国师!国师再好,你家小娘还不是死了也得姓王!葬进我王氏的祖坟里!” 杨梅却是懒得听她废话,直接一剑劈向宝珍,王三郎将宝珍往身后一拽,一脚便把杨梅踹飞了出去撞在了一根红色的大柱子上,她当即便吐出了一口血。 十八娘看的,怒气冲天,恨不得将那王三郎砍了,杨梅同西屏一样,是自幼便陪着她的武婢,她功夫不错,就是为人冲动直率,不会转弯儿。 十八娘愤愤地想着,一见那门口的身影,突然睁圆了眼睛。 只见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站在门口,他的脸藏在阴郁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看上去有些削瘦,个子也比常人高出不少。整个人像是一把藏在黑暗中的剑。 他的手上也的确拿着一把剑,毫不犹豫的捅向了王六郎身后的宝珍公主。 第二百六十三章 崔九(一更) 十八娘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道是该为宝珍被刺感到高兴,还是该为王三这个贱人辜负了她而感到沮丧。 整个人都有些混混沌沌的,这该死的梦,总是做到一半儿,就没有了,闹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小娘,你可算醒来,奴唤了你好久,都没有唤醒。”南枝说着,眼里都是血丝儿,若是摊开她的手心来看,里面都是一个个血红色的指甲印儿。 十八娘一愣,看了看外头的日头,的确是比寻常晚了些,今日明明说好了,要早些启程去清河的。 “许是因为我近日老做噩梦,所以贪睡了些。”十八娘看了看窗外的大树,虽然春日尚未来到,但是这些树木迟早是要发芽了,就像是她的病,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南枝拼命的点头,“一定是如此的,以后南枝给小娘上夜,若是小娘想喝水,也能有个人倒。” 十八娘知道南枝不放心,点了点头。 南枝给十八娘换好了衣衫,又梳妆完毕,这才出了屋子去唤朝食,一出门,整个脸上的笑容就全都没有了。 西屏焦急的走了过来,问道:“要不要告诉侯爷,小娘是不是病发了?” 南枝脸色一垮,厉声说道:“西屏,之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么?你的主人只有小娘一个。若是小娘想要告诉侯爷,自然会说,你不要自作主张。” 西屏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南枝见她害怕,这才缓了语气,“侯爷如今一心打长安,你便是同他说了也没有用,他又不是神医。你去寻东珠,让她告诉咱们手下的铺子,尤其是回春堂等几家医药铺子,加紧打听药王的消息,悬赏重金再所不惜。” 西屏点了点头,她向来没有什么主意,这些动脑子的事情,都是东珠和南枝说了算的。 十八娘简单的同祖父母辞了行,便让车夫赶着马车去了沈氏的坟地,鲁萍便被葬在了这里。 这个墓xue极大,在她的旁边,还留出了一些东西,这是留给沈泽的。 十八娘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他们错了一辈子,死后还得葬在一起,也真是让人无奈…… 十八娘斟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母亲,十八娘来看你了。你已经大仇得报,害死你的武归,段齐还有朝华,已经全部死了。大兄的腿也好了,我应承你的事情都算是做到了。除了琴娘,琴娘我教导不好,就把她留给你这个当娘的来教导了。” 其实若是鲁萍活着,就她那个性子,教出来的女儿,也不一定好! 鲁萍到底不是她的亲娘,时至今日,她也算是还完了恩情,了却了这么一桩事儿了。从今往后,她只欠李子期一人的了。 马车一路前行,朝着清河驶去。 清河崔氏始于春秋战国时期,在汉代就已经是有名的世家大族了。与沈氏由十八娘的祖父话事不同,清河崔氏现在出来主事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郎君,名唤崔九。 他虽然不足弱冠,却没有任何人敢因为他的年纪,而看轻他。 一靠近清河崔氏的祖宅,十八娘就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这里实在是太干净了,简直是一层不染,别说什么残雪落叶,就是一点儿泥星子都看不到。 还离得远远地,便有崔氏下人设了路卡,“来者何人,可有何事?” 十八娘撩起帘子,远远地望着那暗沉的大门,一颗颗的铜钉在太阳的照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