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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闪发光,简直亮得能够照出人影儿来。 北流答道:“冠军侯夫人,范阳沈氏十八娘,求见崔九郎。” 那崔氏下人脸色一变,如今李子期已经从太原起兵,李唐声势浩荡,眼看就要与赵楚生死一战,这个时候,沈十八娘不待在太原,不待在范阳,竟然来了清河。 若是她有什么事儿,那清河崔氏岂不是要陷入无谓之争? 那下人也不搭话,却是进了屋里头,拿了一个布袋儿,认真的说道:“你们也知道的吧,我家九郎刚继任了族长,他最喜洁,见不得半点污渍,你们风尘仆仆地……可能给鞋子戴个布套儿?若是能换套衣衫就好了!” 北流简直被气了个半死,天下没有见过这么无礼自大之人! “这就是你们清河崔氏的待客之道?我们若是不换呢,你家九郎莫不成会死?” 那下人显然是听多了这样的质问,义正言辞的说道:“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家九郎说,若是让他看到了脏东西,他会恶心死,可我会真的死!” 十八娘噗呲一笑,这个崔九郎果然如同传闻之中一般,顽劣难相处。 只是他若没有点真本事,诺大的清河崔氏,怎么会交由他来掌舵?分明就是那些老狐狸们,觉得他已经够本事,决定一族人的命运了。 “北流,咱们换上一换又何妨?当然了,如果让我知道是崔九耍着人玩儿的,那也是会死的。他会被我打个半死,而你会被我杀死!” 那下人听得,一下子脸色苍白起来,整个人无力的弯下腰去,苦笑道:“夫人说笑了,我们九郎是胎里带来的毛病,怎么敢戏弄贵人,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他哆嗦着走了几步,突然又顿住了,小跑着回来,问道:“差点儿忘记问了,我家九郎说了,通报之前得问上一问,夫人是来做什么的?若是来求清河崔氏帮忙,那就不用进去了。九郎冬日里是不会出门的,他又怕冷,又喜欢偷懒,就是年节的时候去祭祖,都是被宗老们强拖着去的!” 北流一下子愣住了,这可如何是好,她们千真万确的是来寻求清河崔氏的帮助的! 十八娘却是又笑了,这个崔九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你放心,我不是来寻求清河崔氏的帮助的,反而是来帮助他崔九的。你就说我沈十八娘夜观天象,发现有一恶鬼跟着他了,所以特意前来,与他寻鬼。绝对能够替他解决心腹大患!” 这下子轮到那个崔氏下人呆若木鸡了,冠军侯夫人不去造反,要给他家崔九郎捉鬼? 第二百六十四章 捉鬼(二更) 那下人很快就从屋子里头小跑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揉着额头。 “夫人,崔九郎请您进去。”他去通传,崔九郎像是见了鬼一样,拿起一块银子砸了他的头,便像催命一般的催着他出来了。 十八娘下了马车,脚上就有套鞋套,却穿了一双暂新的绣花鞋,鞋底儿都还是白色的。 那下人抬眼一看,又慌乱的垂下头去,侧着身子,都说沈十八娘与沈泽沈大人那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大人乃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那沈十八娘…… 崔九郎一定是被她的美貌迷惑了!下人汗津津的想着,这事儿要不要禀告老家主呢? 十八娘款步走了进去,却见这崔氏主宅里当真的是地板能当铜镜照!绝对的一层不染,每个婢女,都穿着一双纯白色的鞋子,看不到一点污渍。 走进屋里一看,崔九郎坐在书桌之后,裹得像是一只蚕蛹…… 见十八娘进来,崔九呲了呲牙:“沈十八,你莫诓我!我身边那么多兄弟姐妹去了你们沈氏青山书院求学,怎么没听过你会捉鬼?” 他说着,悄悄地回头看了看,又快速的转过身来,哆哆嗦嗦地道:“喂,你是真的诓我的对不对?我身后可没有鬼……” 他若是不哆嗦,那还显得理直气壮一些…… 十八娘却没有理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身后,说道:“阿俏……你果然来找他了!天下好男儿那么多,你怎么偏偏要在崔九这根烂根子树上吊死!” 崔九却是吓了一大跳,飞速的跑到十八娘背后躲了起来,“你认识阿俏?你真的可以见到鬼!” 十八娘心中仰天长笑,崔九真是当局者迷,明明他的书桌上写了那么多的俏字! 过了一会儿,崔九却是镇定了下来,冷哼了一声,“不演了,就知道你诓我,阿俏根本就没有死,怎么会变成鬼!我不过是拿了个花瓶,在她脑袋上咣当地砸了一下而已,她还好着呢!” 竟然是演的!这家伙! “你若是心里没有鬼,怎么会这么急吼吼的让我进府里来,你砸了阿俏,就逃回清河了吧,压根儿顾不上看她有没有死。她是小娘,你以为是你这样的糙老爷们,砸一下顶多晕一晕?小娘本来就是很脆弱的!” 十八娘认真的看着崔九的眼神,发现他微微的闪动了一下,心中松了口气,看来她是诓对了。 她来之前特意让北流去青山书院里打听了一番,听说崔九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巴陵郡,回来之后,一日要洗数十次手,特别爱洁,也不爱出门,将身边带有俏字的丫鬟们,全都改了名字,心中便有了隐隐约约的猜测。 若不是时间紧迫,她恨不得遣了人去寻阿俏来。 他是作为崔氏宗子养大的,便是衡哥儿这个年纪,也见过血了,不可能因为死了个把人,就有这么大的转变。 这个阿俏一定是一个小娘,还是崔九喜欢的小娘。 不是有那种人么,性情顽劣,遇到喜欢的小娘就专门喜欢欺负她,崔九大约就是这样的人。欺负欺负,就欺负过头了。 巴陵郡压根儿没有什么世家大族,崔九与阿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求而不得,才越发的放在心上。 崔九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又回到了他的座位之上,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蝉蛹,只冷冷地看着十八娘:“死了也好。” 十八娘白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坐下,南枝从包袱里取出了自己带的竹筒还有茶盏儿,给十八娘斟了一杯茶。 崔九看得眼睛直抽抽,竟然还又比他更作的人!去别人做客,还自带茶水! “你说得没有错,阿俏是没有死,而我来这里,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