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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了,虽然之前有过婚约,但订婚是可以取消的嘛,你现在还年轻,才二十六岁,我们俩连手都没碰过……” “她怎么说?” “她什么都不说,就一直哭,哎,那凄惨样儿,好像一辈子都毁了似的。我都说了,我说你要是怕嫁不出去,我带你去南边,你看中哪个,人品能力我帮你考察,绝对都不比我差,还比我有钱多,我来给你们说和,嫁妆我岳维仁出。你看看我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我笑起来,“后来呢?” 岳维仁一拍大腿:“你猜她怎么说?” “我可猜不到。” “她居然说什么活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她都等了我这么多年,可不能白等。我活活快被她气死!” “这事儿要慢慢来。” 岳维仁一个劲儿地吐烟圈:“我为这事儿不知道跑她那儿多少趟了,说了不下百八十遍!最后还给人用扫帚打出来……” 这时在一旁收拾的岳夫人却看了岳维仁一眼,轻轻地道:“这也都是礼教害人,女孩子有什么错,我看你啊,是太没有耐心了。” 岳维仁望我,眼神里带着满足和炫耀:“你看你看,她还说我。” 我笑了。 那天我和岳维仁聊天,一道喝了许多酒。 岳夫人在旁边把盏,岳维仁大着舌头直嚷:“梁皓……你知不知道我怎么看你?” “你怎么看我?” 岳维仁拿手指往我鼻尖一指:“你呀,你不是好人!” “喔……那你干嘛跟我交朋友?” “但是我欣赏你!”岳维仁抽抽鼻子,又灌了一口酒,“欣赏你,第一点,就是你是直爽!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喜欢谁,不喜欢谁,一目了然!这样好!这是真男人!” “……” “第二点……”岳维仁看着我,“你这人打仗出力,北伐的时候,多少缩头乌龟躲在后面,你顶上了!抗日的时候,多少人躲在大后方,你冲在最前面!我佩服你!” 我和岳维仁聊着聊着,后来不知道怎么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头昏脑胀的,却被一股大力摇醒。 面前出现的是岳维仁放大的面孔。 “梁皓,你快醒醒!” “怎……怎么了?” 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床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都皱皱巴巴窝在被子里成了一团了。 清晨单薄的日光透进来,好久没有这么早起。 岳维仁拿在我面前几份大报。 却见大标题上一份写着 另一份则写着再往下看,竟是一张我的照片。拍得角度适当,大小精准。 照片中的我,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柳如絮血rou模糊的尸体,双手插在西洋装的裤兜带中,西洋帽沿压得极低,眼睛被隐藏在帽檐黑色的阴影里,显得尤其阴翳。 照片边赫然写着四个个大字【狠毒】【残忍】 目光往下,去看那些报道的字里行间…… 上面写道,柳如絮在那之前,早已经被人轮jian。后来又被蓄谋推下窗去。而我则是一直围观这整个虐待过程的惨剧主使者。 报纸还采访了路人,文中都竭力描述我怎么在柳如絮死后,还拿脚踩他的手,踢他的身体…… 再下面,竟是我和柳如絮为了罗武“争宠”的各种猜测。 还说我曾因为这位昔日名伶的一句话,在罗公馆与他大打出手。 最后,报道得出的结论: 是谁打着抗日英雄的旗号,招摇撞骗?无恶不作? 是谁在愚弄公众? 末了竟还提出,暗示我庇护共产党。 “怎么回事?”对上岳维仁凝视我的目光,我皱眉:“不是我干的,你知道,昨天我们一直在一起……” “可你就算不在场也能……” “是你带我走的那条路!” 这时岳夫人推了客房的门进来:“梁师长,我出去看了一下,你家那边聚了些记者,他们都候在门口呢,你先不要回去……” 第41章 我冷静下来,掀开被子,整了整衣衫起身下床:“我要打个电话。” “啊?”岳维仁一愣。 “把你们家电话借我。” 半晌,终于接通了罗公馆的电话。 “是我。景玉。” 那边顿了一下,不急不慢地缓缓道:“你到哪里去了?家里一直没人……” 听他一副风淡云轻的口气,我气不打一处来,没之前自己造自己的谣,这些破事儿能折腾出来? “我在岳维仁家。报纸你看了么?”我皱眉。 他淡淡地道:“看了。我正让人在查这件事……” “查?”我冷笑一声:“你不是手眼通天么?之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这种报道他妈就不该写出来!” 那边半晌没音,过了一会儿,听筒里还是温文尔雅的口气:“景玉啊……你不要慌,人家就是要看你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知道在哪里笑呢。你平心静气想一想,现在的报纸,连领袖都敢骂,你也不过是个师长罢了,平日里要是多听我劝,做事天衣无缝,谨言慎行,如今也不会让人有机可乘……这次他们是攻其不备,以后场子我们也迟早要找回来,你放安心……” “那我问你……这是谁做的?” “有个叫福山浩源的人,不知你认识不认识……” “……” 大哥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认识就好。从前,梁志远欠的风流债,可从没拿命还过。你这又是何必?” 我啪的挂了电话。 岳维仁却在一旁关注地看着我:“哎,罗先生怎么说?” “说是日本人干的。” 岳维仁微微张了嘴,一副惊诧的样子。 岳太太走了过来,端上早食:“来,先吃饭。” 岳维仁却拉住她:“小溪,你还有心思吃饭?快帮梁浩想想办法。” 岳太太微微一笑,在藤条编的小椅子上坐下:“既然是日本人,那也是他们惯用伎俩了,我能想出什么办法?” “什么意思?”我问道。 岳太太看着我的眼睛,眸中静如深潭:“五年前……少帅不也是遭了这一招?” “……” “北平的报纸曾经到处说,少帅在九月十八号那天晚上放炮的时候,正在北平舞场里,跟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