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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我的jiejie。 呜呜嗡鸣嗞的一下刺激她的耳蜗,她脑后如遭重击。 黎枭。 她后退几步,猛地冲出房门。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急速的乱流灌进肺部,咽喉顿时刮的生疼。 黎萱发狠的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去奔跑,撞了几个人,淌在脸颊上的是什么,她都顾不上了。 张大的嘴巴仿若有人往里塞了支焰火旺盛的火把,灼的她呼吸困难。 黎萱赶到临近关门的公园,喘吁吁往公厕快速冲刺。 没人。 她四下扫视,扯开粗粝的嗓子叫,“黎枭!” “黎枭!” 无人应答。 没有哪一刻,是这样的恐惧,绝望。 她像是沉在水中,只剩一双眼睛浮在水面呼救。 “黎枭!” “黎枭!” 脚下凌乱的转了一圈,她无头苍蝇似的扎进男厕,“黎枭!” 里面空无一人。 急剧起伏的胸口蓦地颤动,她失魂落魄的拖着脚步往外走,一颗颗泪珠忽的滚落,滴在前襟。 她踉跄着险些摔倒,一只小手稳稳的扶起她的手肘。 “jiejie?” 黎萱瞪着双眼望着身前的小人,浸湿的黑羽长睫末端还凝结着豆大的泪珠。 “你,”她声线平静,嗓音嘶哑,“你去哪了?” 黎枭无辜的眨着眼睛,主动牵起她的手,“我出来没看见jiejie,很害怕,就跑到那里躲起来了。”他指指几米外的花坛,眼神狡黠,“听到jiejie叫我,我才跑出来的,差点儿睡着了。” “你。”身体的力量刹那被抽走,双膝一软,她失控的蹲下。 “jiejie,”小手附上她的脸,“你哭了。” 她此时才感受到颤抖的大腿肌rou,堵塞的喉咙,胀痛的眼眶。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她喃喃自语。 小手捧着她的下颌,黎萱失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他的神情异样的认真,像在端详一张神秘美妙的星河图。 “jiejie,”黎枭凑近,指腹拂过她的泪眼,“别哭,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 最后一丝橘色的光泽湮灭,黑夜终于来临。 第五章。 消息 “队长,队长,我是陈义——”耳机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二队信号被迫中断。 黑猫粗喘了口气,右腿没觉着疼痛,就是麻。左腿止血带上的金属杆还支棱在那儿,残留着他自己的血指印,和着洇进裤子里的深褐色,倒显的相得益彰。 枭神又是沉默不语的状态,老僧入定似的凝视着街口。他瞥了眼枭神,对方敏锐的察觉,两人相视一笑。 “队长,”耳机里是副队长贺明的声音,“我们在后街找到车了,阿东正在修,十分钟后到集合点,收到回复。” “收到。” 他扫过窗外寂静的街道,狭窄的路面零散挂着断肢残尸,血液刺啦糊满一地。道路两旁的墙体上,是数不清的弹孔和子弹擦痕。翻转的汽车一个叠着一个,被挤压成畸形。泥土砖缝,墙角树身,哪儿都扎着车玻璃的碎粒。 即使塞着降噪耳机,但几小时前响彻云霄的枪战和惨绝人寰的嘶喊声,已被刻进每一个人脑海里。 它们变成一道特殊的波纹,带着血刺啦胡的画面变成所有人的噩梦。 外头毒辣的艳阳逐渐落下,黑猫有些发冷,他紧了紧手里抱着的机枪,眼皮有些许沉重,瞳孔逐渐疏散。 “黑猫。”枭神在叫他。 黑猫一个激灵,机警的挺直背脊,端好机枪,迅速进入作战状态。 “要吃么?”他扭过头,枭神手捏着一根牛roubang,怼在他脸前,眼睛一直没离开瞄准镜。 “不吃。”黑猫舒了口气,精神稍许松懈。 “其实,”枭神收回牛rou干,语气平淡,“你说的没错。” “嗯?”黑猫愣了愣。 枭神的脸颊被枪压出印痕,隔的近了还能窥到他印痕缝隙下的冷白肤色。他脸上稀罕的柔和下来,“是有这么个人。” 人?女人? 黑猫瞬时来了劲儿,碍于无法自由动弹,只好抻直了脖子往他那儿凑。 “啥时候谈的?” 枭神费劲的总结了一下,“大概,中学。” 这至今,都快有十年了。太他妈长情了吧! 看他的表情,黑猫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紧接着问,“漂亮么?” 那个年纪的男孩看异性无非是脸,胸,腿,特别是长得帅气风sao,被女孩子惯坏了的那波人,眼光可以飘到天上去。 黑猫有理由相信,哪怕他现在是“飞龙”特战队的队长。当年的他,绝对和大伙一样被视觉掌控,直接纯粹。 “很漂亮。”枭神回答的毫不迟疑。 我就说嘛。黑猫暗自沾沾自喜。 他不敢嫌弃队长问一句答一句的状态,好不容易能在铁面队长手下抠点八卦自娱自乐,驱逐瞌睡,赶走疲劳。肾上腺素飙升,就差喊通讯兵回来现场记录。 “那你们,”他想到个尺度大的,最后几个字在嘴边转悠一圈,强行拐了个弯,出口即是,“是谁提的分手?” 冗长的呼吸横亘在现实和回忆里,枭神眼睫低垂,轻笑道,“是我。” 楼下刺啦一声,停下一辆黑色越野车,贺明从副驾驶跳下车,直奔大楼内。咚咚咚的急促脚步由远及近,黑猫回过神,看见贺明抱枪出现在楼道口。 “队长,”贺明望了眼斜坐在地上的黑猫,“可以出发了。” 枭神点头,和贺明一起搀起黑猫。他的左脚甫一触地,膝盖蓦地一跪,差点撅下去。贺明扛过他的肩,“扶着我点儿。” 黑猫没法发力,整个人提着一股子气,不使自己上半身往下坠。 走了几步,枭神回头,深深望了眼窗边对角线的角落。黑猫四指拍拍他的肩,随意道,“算了。” 缭绕的硝烟丝丝缕缕萦着气流,随风舞动。枪管抵过的窗棂跳来一只长腿的爬虫,它灵敏的触角在飞烟里搅弄一番,朝着屋内奋力一跃,正好落在它接下来的大餐上。 那是一只被手雷炸飞的断腿。 血rou模糊的小腿裹着破碎的布料,脚上的靴子沾满秽物。它不再是依附于谁的生命体,而是成了某些生物的营养池。 爬虫戳戳前爪,张开锯齿咬向血淋淋的断口。 ...... 上午的拍摄进行到一半,段意补打戏时威压失控,落地瞬间威压松动,她一个不稳,崴了一下,清晰听到脚踝咔嚓一声。 段意立时被疼的期期艾艾叫起来,感觉半边身子都因为这一下没了知觉。助理和场务赶紧围过去,张导坐在摄影机后取下耳机,举起喇叭叫人开车把女主演送医院。 黎萱本是夜戏,这下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