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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醺醺捉着宇凌傻笑,被扶到客房休息。 清醒时,头疼欲裂,他起身,跌跌撞撞地摸出院门,晕乎乎地走着走着,好像听见二哥的惨呼,伴随一种奇怪的呻吟,时断时续,在寂静的夜空中,倍显凄厉。 毕竟血脉至亲,兄弟情深,他立刻循声寻去,在黑暗中兜了半天,闯入一座偏僻的庭院,却迎面撞见仅着亵衣的李宇凌,拉着他的手就跑。 凤歌心系二哥安危,不知哪里来了一股蛮力,挣开神情惊骇的宇凌,推开屋门,发现哥哥遍体鳞伤,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没了声息。 他的脑子轰的一声,哭泣哽在喉咙里,转身怒喝:“是你杀了他!” 扑到宇凌身上疯狂地厮打。 “闭嘴!狗奴才,不要多管闲事!”宇凌一反常态,狠戾地甩了凤歌两耳光,夹持着他往外拖。 凤歌的脸瞬时肿胀见血,他怒不可遏,正欲反抗,一片袍布兜头罩下,颈后忽然剧痛,身子一软,失去了知觉。 时光流转,那段往事如刀刻在记忆中,无比清晰。 凤歌从回忆中抽离,痛心地说:“那时,我难以置信,为何是你……” “小彦,你对我缺乏基本信任。”李宇凌面沉似水,缓缓道来:“那晚,我陪你到客房休息后,回到前厅酒宴,父王已经退席了。我送走宾客,回房躺下,一直辗转睡不着,本想来找你聊天,走了几步,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 我以为是仆人在偷情,便踢门冲进去,谁知,竟是父王!他正在娈幸一位少年…… 他跳下床,恶狠狠地叱喝,滚出去! 我窥探了父王的秘密,吓得腿软,抱头慌忙逃跑,却撞上你这个莽撞鬼。” 凤歌的心扑通乱跳,手心冒汗,这个真相来得太迟了! 仔细回想,当时情景混乱,床边似有别人,但是自己先入为主,断定是齐王唤来的帮手。 宇凌阴沉地瞪着他:“你贸然闯进屋,我唯恐父王恼怒,杀你灭口,赶紧抱着你夺路而逃,父王追出来,密令暗卫斩杀你于剑下。我奋力拦下,慌称你是迷路的小仆,请缨自行处置。 我招来心腹,设法瞒过众人,将你藏在侧门外,再捉了一位仆人充数,打破头脸关押起来。” 凤歌的心跳得更加激越,本能地知道对方没有说谎,他紧张地问:“你第二天没来学堂,出了什么事?” 宇凌苦笑:“皇祖父深恶男色,父王身为东宫太子,平日恭谨守礼,这个秘密绝不容许外泄,我担心性命难保,就连夜进宫,向皇祖父负荆请罪,声称是我失手砍死了你二哥。 祖父惜我年幼无知,降罚杖击五十,关入大理寺贯城。 父王见我一力承担罪责,半惊半疑,多次暗中试探,我不得不小心应付,在狱中九死一生,几年后,父皇登基大赦天下,我才重归齐王府。” 凤歌越听越震惊,心里好像破了一个洞,一腔怒火和仇怨流泻殆尽。 难道,自己错认恩人为仇敌? 宇凌脱靴除袜,露出一只精致漂亮的雪足,脚背上有个淡红色罪人刺印,正是大理寺贯城特有标记。 凤歌凝视着他,心潮起伏:“宇凌,没想到是这样的。” “为顾全皇家体面,母后一直对外宣称,齐王在外地养病,我好容易活下来,只想找到小彦,我想告诉他,是我舍身把他救出来的,世上的人都欺负他,可我对他却是顶好的,我要他承我的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可是等我病愈,却再也找不到他了。” 他的声音低如呢喃,说得缠绵深情,眸子里闪着难解的光彩。 第47章 夜探太尉 宇凌的话,驱散了多年来的迷雾,如雷电,重重击打在凤歌的胸口。他身子震颤,脑中乱如麻,转了无数个念头。 “宇凌,对不起,你受苦了!”事到临头,任何言语变得苍白无力,他想不出安慰的话。 宇凌聪惠绝伦,闻弦歌知雅意,立刻察觉凤歌的为难,他双手叠在颈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十分勉强。 “世上的事,讲究一个缘字,我太过执著,让你见笑了!” 那么骄傲不逊的人,低下头,喃喃地说出温婉自责的话,令闻者恻然。 凤歌可以揣测出,昔日的好友此刻有多么难过,多么灰心丧气。 他灵机一动,建议道:“宇凌,我们结拜为兄弟,好吗?” 宇凌沉默地凝视着他,意态阑珊:“何必呢,就算是亲父子,也会互相残杀,多一个结义兄弟作甚?” 凤歌哑然失笑,拍拍宇凌的肩膀,认真地许下一个诺言。 “我愿帮你,把失去的讨回来。” 宇凌眼底哀伤之色一闪而过,昂起头,神气活现地说:“哼哼,你还要任我鱼rou,陪我吃喝玩乐,过浪荡不羁的日子,以弥补我身心重创的损失。” 他擅于体察人心,知凤歌欲弥补报恩,便做出活跃开朗的模样,轻描淡写地带过过往的纠缠。 支撑了凤歌那么多年的仇恨,到头来,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可是,被生活磨得坚硬的心,已无法回到最初的柔软。 凤歌只是微笑,半晌,他下定决心,坦然道:“我会尽量。” 尽力而为,便是无法承诺,有所保留。 宇凌沉住气,漫不经意地问:“你是顾虑他?” 这个“他”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凤歌诚恳地答:“是,我不愿冒险。” 宇凌缄默。 他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掌,眼冒金星,七窍流血,可是,他必须硬撑着,一点儿也不露声色。 隔了那么久,美丽的回忆早就泛黄。 有谁,如他这么痴,一辈子都惦念着同一个人。 窗外,寒风刺骨,房中烛光摇曳,静寂无声,两人的心湖泛起涟漪,滋味各异。 稍后,凤歌想起一个重要问题:“宇凌,我曾在齐王府见到一位男子,与我面目相似,他是谁?” 宇凌悻悻然:“与你面目相似之人,何止千万,我哪里知道。” 凤歌见他怄气,伸出左手,揉乱他的头发,“你啊,还是那么任性。” 语气亲昵,并无芥蒂。 宇凌楞了一下,别过头:“不必理会我。” 多年来,他战战兢兢,步步为防,随时提防别人的陷害,再加上身份地位尊贵,一般人难以接近他,更不要说这么放肆的举动。 不过,这样的凤歌,与他所熟悉的小彦无异,时光仿佛退回多年前,屋内洋溢着一种久别的温馨。 凤歌垂眸轻笑:“宇凌,生气了?” “不,能与你重逢,我已心满意足。” 简单的几句话,低哑喃出,刹那间,只觉荡气回神。 凤歌暗自唏嘘,又闲聊了大半会,将宇凌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