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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进的院子,二门每天戌时二刻落锁,你只怕连二门都出不去!" 英姐儿故意忽略掉周四郎话中的讽刺,低下了头:"总要试一试!我很会认方向的,在山里怎么转都迷不了路,晚上有星星,你们家再大,有灵台山大?" 周四郎沉默了。他第一次有点儿佩服起这个柴火妞的倔强来。 谁家寒食归宁女?笑语柔桑陌上来。归宁本来应该是这样美好的,可是……他看了看英姐儿手上的麻绳,心里突然有些替她难过起来,觉得特别对不起她。他很想帮她…… "你……咱们再想想办法吧!"周四郎转过头去,有些含混地说道。 英姐儿见他如此说,有些吃惊又有些感动,因为他说"咱们!"她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周四郎为了给自己媳妇求情被打的消息,还没到中午,整个周府都知道了。上上下下,包括老太太,老太爷都遣了人来问,什么天麻杜仲田七一包包地送过来,还有什么雪白白的人参糕,金黄黄的燕窝酥,透明明的水晶饼。英姐儿见了直咋舌:"这么一点点伤!你可真是太受宠了!" 周四郎瞧那些吃食都很精致,自己却没有一点食欲,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就是咱们不能回去,我看也该备了回门礼送过去,给你家里人说一声。"英姐儿想的却是不同,她既要翻墙,自然带不得东西,若是遣人送东西回去,她只要想法子混上车就好办了。这样想着,压住心里的喜悦道:"还是相公最聪明!"又忙叫了香草吩咐道:"你跟初春jiejie说一声,让她带你去找大奶奶,就说我明日回不了门,问她这回门礼还送不送了?会不会派人回去跟我家里说一声?如果有,就让他们带上你一起回去报个信儿。" 周四郎有些意外地瞧着她,英姐儿凑近他低声道:"你瞧着好了,我一定能想出法子来混上那辆车的。还要多谢你!" 周四郎也微歪了头,暗暗动起心思来。 不一会儿香草就回来了,还意外地带来了大奶奶。大奶奶焦氏穿着一身百蝶穿花的绿色褙子,下面是黑色绣落花满地绉纱裙,一进了门就问:"听说四弟挨了板子,伤得重不重?我这才理好外面的事,过来瞧瞧,你大哥也担心得不行。" 英姐儿从床沿上站起来,有些拘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道:"大嫂好!"焦氏笑了一笑:"四弟妹赶紧坐下,一家子这么客气做什么。明儿的事……以后找机会再回去好好解释解释也是一样的。何必为了这样的事惹太太生气呢!你放心,都安排好了。是我陪房家的儿子,当初接亲就有他,叫七风的,办事最妥当不过,明儿卯时出发。明儿香草就跟了他一起,礼品都是按照份例准备的。两只金猪,一对儿红公鸡,还有果品两篮,点心两匣,喜饼两担。我当年回门也是这些。"焦氏没有说的是,这都是公中的份例,她回门带的可不止这些。 英姐儿却已经觉得很满意,满脸笑着谢过焦氏。周四郎却指指那些才送来的点心道:"把这些也带上吧,给他们尝尝鲜。"这些点心都是老太爷老太太平日里享用的精致好东西。英姐儿闻言欢喜地瞧过去,周四郎转开眼神,焦氏看着心里暗道:"明明看着那么不般配,怎么倒真是蜜里调油的好!"免不了心里艳羡,自己嫁过来这么久了,跟大郎也就是个相敬如宾。焦氏事多,人情已经送到,也不多坐,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英姐儿放下心里的石头,匆匆吃过午饭,便一心养足了精神,脱了衣裳上了床,一觉睡到了交黑。 她醒来一看,周四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不见了。她心里有些失望,但是飞快地收拾了替换的衣裳和添妆银子,包成一个小包袱,又交代了香萝:"吃过晚饭我就上床歇了,你在门口守着,除了四爷,谁也不许进来。" 一切都很顺利。她先找了棵靠墙的桂花树,绑了绳子在树上,又顺着树枝爬到了墙头上,随后把绳子扔到了墙外面,顺着爬了下去,还没忘了把绳子打个大结又扔回内院去。这才朝着北面悄悄地走去。这房子坐南朝北,北面有大门,外院东西各有一个屏门,西面有角门,还有车马房。 英姐儿偷偷摸摸东张西望地走了一阵,还真没被什么人发现,走了好一阵子,终于看见了一扇瓦顶朱漆的卷棚垂花门,这就是二门了。她心中大喜,确认左右无人,就跑过去用力推门,然而意外的是,门竟然已经下了锁! 第35章 二门 英姐儿站在那一扇紧紧关闭的木门前,心里说不出的憋屈。还以为胜利在望,怎么二门却提前关了?!退回去,增加被人发现的危险。不退回去,她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跨过这道门?!周四郎说了这门戌时二刻关,却没说什么时候开,等到天亮开门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七风的车?早知道那绳子就不扔回院子里去了!她暗暗叹了口气,决定沿着这院墙的抄手游廊走一走,看看能不能幸运地找到一个可以爬过去的地方。 这道墙因为是分割内外院的内墙,为了好看,每隔一丈左右墙上便开着一道漏窗,离地不过四尺高,都是用的老竹,图案各异,有万字有菱花。英姐儿看着这一扇扇的漏窗又看到了希望。 她看了看天色,只怕守二门的婆子还没有睡觉,外院也说不定有人走动。她想了想,找了一个假山石洞藏了起来,心里又担心又害怕,更多的确实激动,就等着半夜去破窗翻墙。 等啊等啊,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激动已经变成了疲惫,她才终于听见远远地传来“三更啦,天干物燥,火烛当心啊!”的打更声。她按捺住心里的不安和恐惧,钻出假山洞,查看得左右无人,在地上摸了一块大甬石,到了漏窗前面,又仔细听了听,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了,便开始小心翼翼地用石块一点点儿地往外推着那插在墙灰里的竹子,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可倒霉的是,这夜半三更的,她才弄了没几下,就瞧见从内院远远地走出一个人来,她哆嗦了一下,吓出一身冷汗,赶紧翻过栏杆,藏在游廊下的花丛里。 那人拎着一只灯笼,裹着一件青色披风,到了垂花门前,便伸手去叩门:“今日是哪位嬷嬷看门?开门,我是四爷院子里的守静。” 英姐儿吃了一惊,这守静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不一会,就听见有婆子道:“我是荣祥家的。是守静姑娘啊?今儿得了吩咐,早早就关了院门。没有大奶奶的对牌,这门可不能开。” 守静道:“你倒是个守规矩的,四爷今日挨了打,这会子疼得厉害,睡不着觉,任侠那里有好的伤药,四爷写了药名,烦你跑一趟跟他要了来,我就在这里等着。”说着,从门缝里把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