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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蛋出锅。 “你到外面去等着吧。” 小小的厨房站了两个人,的确有些拥挤,我识趣地退下了,同时暗暗揣摩他大清早的上门是何用意。 带土端着两个盘子走到餐桌前,把其中一个盘子摆在我面前,自己拉开椅子,说了句“我开动了”,便自顾自吃了起来。 “你不说些什么吗?”我疑惑。 “我怕说了,你就没心情吃了。” “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的,现在还有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呢?” 带土抽了张纸巾擦嘴,看着我说:“佩恩要对木叶出手了。” “所以呢?” “你也是晓的一员,按理说这是任务,你也应该参与,但是……” 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你是我的底牌,我要留着你,在关键时刻揭露木叶虚伪的丑恶嘴脸,给予他们致命一击。所以我告诉佩恩,你要留下来拉拢佐助。” 原来如此,我自嘲般笑笑,又问:“这是命令吗?” “是警告,”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带土起身,“我也差不多吃饱了,就不打扰了。” 直到他关上门,我手上还拿着大半个三明治,吐司片在番茄汁和美乃滋的浸润下,已经软掉了。冷掉的吐司,味道和我的心情一样糟糕。我也没心思继续吃下去,便去找佐助。 如今佩恩正攻打木叶,并不是回村的好时机,等到佩恩撤退,便可以趁势让他回去。 “jiejie,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猛然回神,“就是……你有没有,很想念木叶?” “jiejie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他最近孜孜不倦地问我这个问题,每次都被我打发了。 “不,佐助,我不会跟你回去。”我有些无奈。 佐助的瞳孔放大,他握紧我的手。“为什么?!” “因为我有想要完成的事情,必须留在晓,才能做到。” “你也怨恨木叶吗?” “不,那毕竟是哥哥拼死守护的东西。只是,我跟木叶的理念不合,就算回去,也无法施展自己的抱负。” “你想做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好好休息吧。” 我转过身欲离开,整个人突然从后面被抱住了。青年人的怀抱温暖有力,心脏在胸膛之间有力地跳动着,他把下巴搭在我的肩上,毛绒绒地脑袋蹭着我的脸颊。 “jiejie还想一直瞒着我,把我排除在局面之外吗?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是你弟弟,是可以跟你并肩作战的人。” 雨隐村的阳光常年蛰伏,屋内的采光往往依靠电灯和蜡烛,但这些光不管多么明亮,总归无法驱散屋子里所有的阴暗。 “佐助,如果一个你很亲近的人,走上了一条错误但却是他梦寐以求的道路,你是会阻止他,还是会陪他一起走下去呢?” 身后只有他的呼吸声,但拥抱的力度加重了。 “我思考了很久,一直想不到两全的解法……” “不管是陪他一起走错误的路,还是把他拉回正途,这一次,我都不想放手,我想陪在那个人的身旁,这样不可以吗?” 只是,陪在身边吗?陪伴,又能解决什么呢? 我拉下佐助的手臂,转过身面对着他。 “如果他跟你一起走向正确的路,那个人知道这是正确的路,也是令他痛苦的路,也许一开始在你的陪伴下,这种痛苦没有那么明显,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慢慢感觉痛不欲生,因为他舍弃了自己想要的;反过来,你也是一样,明知是错的,还要陪着他往悬崖边上跳,你也会忍受不了的。也许到时候,唯一的情谊,也在双方的矛盾间,被消耗殆尽。” “jiejie!” “过段时间,等你伤势彻底好透,就回到木叶去吧。” “你是在赶我走吗?” “我不是赶你走,是怕你看见我做的事情,会对我失望。” 他追问:“那你呢?你对我失望过吗?” “你要听实话吗?”我笑了,“不仅仅是你,就连鼬,也有让我觉得失望透顶的时刻。” 他惊愕地半张着嘴,那受伤的眼神令我产生了浓厚的负罪感。主动环抱住他,之前总觉得他的身躯温暖,现在想来,也许是我自己太过冰冷。 鼬当初看我的目光,是不是也和我今天,看佐助的一样? 同情悲悯,却又无可奈何。 ***** 佩恩死了,据说他是主动死的,他用自己的死亡,复活了在那场战争中死去的人。 我其实已经渐渐看到迷雾之下掩盖的那层所谓的“真理”了,人们被仇恨或是什么别的情绪蒙蔽住双眼,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像是急红双眼的牛,一个劲地望着自己认定的方向瞎妆;犹如陷身流沙之中的人,愈是挣扎,陷得愈深。 “月之眼”计划是怎样被提出的? 因为仇恨,还有执念。爱是最炽热的情绪,也会因此灼伤不少人。如果把人类拖入梦境就可以解决所有争执的话,人类还为什么需要存在呢?直接摧毁世上所有的生物,不来得更一劳永逸些吗? 但是这些话,带土听不进去,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执念的。犹如黑夜的烛火,那些执念曾在人生最迷茫之处,给我们带来些许光亮和温暖,记忆便慢慢放大这份光亮和温暖,哪怕之后身处艳阳天,还是忘不掉那份光热,甚至为了保留它,不惜回归黑暗。 其间我又去看了好几次鼬,他的身体在慢慢好转,而且渐渐有苏醒的迹象,我为他找了一双普通人的眼睛,这样他就能重新看到世界了。 起初佐助还不愿接受鼬的眼睛,最终拗不过我的劝说。 如今晓群龙无首,木叶元气大伤,佐助也独自一人,踏上归程。 他的影子在阳光下被拉长、撕扯,最后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 之后带土叫我过去一趟,也许是要对我发泄不满。 还没到屋内,便嗅到一股nongnong的咖啡香气,走进屋,他没戴面具,笑嘻嘻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桌上摆放着虹吸式咖啡壶,深色的液体沸腾着,醇香便从仪器的缝隙之间满溢出来。 带土灭了酒精灯,往白瓷杯里倒了一杯咖啡,端到我的面前,说:“尝尝。” 哪来的闲情逸致?我不解地望着他,带土不知是不是刻意误解我的意思,见我没有动作,又端起白瓷杯,自己喝了一口,说:“我没下毒。” “我不是怀疑这个。” 下巴突然被人钳制住,他盯着我的眼睛,犹如注视猎物的豹子。“那你为什么不喝呢?我特地为你煮的。” 这个人在发什么神经?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想在此激怒带土,便顺着他的意思,拿起他喝过的白瓷杯。抿了一口,浓郁的香气化做实体般扑鼻而来,随即是苦涩,令人无法容忍的苦涩,或许是浓度高的缘故,竟比我喝过的任何一种药都要更苦。 “黑咖啡?”我抬眸问道。 “这样才够原汁原味嘛,”带土半个人搭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要全部喝完哦,这可是人家的心意。” 我有些不悦,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