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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静静的跟在后头,掉头回宫。 淮淮眼瞅着元荆欲走,忽然心急如焚,“别走——” 直直的伸了手,可那人却越发的远,怎么着也够不到。 淮淮攒足了劲儿,想着往出挣,奈何身上的侍卫实在太多,结结实实将自己摁在雪地里,直到脱力。 另一头,春宝给打的缩成了团,又展开身子。 领头的侍卫一抬手,“停。” 身边挥拳踢腿的侍卫生生停下掌风,去看那领队。 领队眼瞅着地上烂泥一样的小太监,眼瞳一沉, “八成死了。” 又踢了两脚,眼见着春宝再次缩成了团儿,才怒道:“胆敢装死!给我继续打!” 春宝眼见着装死不成,又疼的实在受不住,便翻了身子撅在地上,直往那墙根的雪堆里拱。 话说那墙根的雪一般都是直殿监未来得及收起的雪,推的格外厚,又积压多日,外头冻了一层冰碴,春宝身子瘦小,好容易打了个洞钻进去,确实能顶些事。 领队朝那冰层上猛踹两脚,又收了回去,疼的呲牙咧嘴,“去——寻个物件来,将这雪给我铲了!” 身后的两个侍卫闻言,忙跑出去寻了个两个雪铲过来。 淮淮给拖出三丈远,这才想起春宝,扯了脖子高吼,“春宝——” 不远处,一队人一边扫雪一边打人。 春宝实在是忙的焦头烂额,便是听见淮淮喊自己,也没工夫搭理,只顺着墙角的雪堆不断往前拱,用以躲避拳脚。 可未料竟一头在拱墙角上,两眼一晕,登时晕了过去。 侍卫费好大劲才将那雪铲干净,将春宝拖出来,也不知这小太监是给打晕的,还是累晕的,只能先将其拖回暴室,等醒了再打板子。 一柱香的时辰,这路上就只剩了一地凌乱,半个人影也瞧不见了。 **** 璟瑄殿。 暖炕上的女人,典雅异常,一身华贵的蜀锦,斜倚在软枕上,端的是天女风韵,似玉如花。 那葱管般尖尖十指抚弄着肚皮,越发的缓慢。 身边儿漆红的食桌儿上,青瓷碟里装着几样精美的糕点,已然没了热乎气儿。 宁嫔斜了眼去看身边的宫女,“紫竹——” 那被唤作紫竹的宽脸儿宫女闻言上前,福一福身子,“娘娘…” “这都一个时辰了,皇上怎么还未到..” 宫女垂了眼,安抚道:“方才小李子说的很明白,皇上得了信儿正往这边来呢,兴许是给什么耽搁了,娘娘不必太过担心。” 宁嫔细声慢语,“可这也太久了…” 宫女将那绣莲刺鸳的毯子盖在宁嫔的脚上,“娘娘莫急,奴婢这便差小李子再出去打听一趟。” 语毕,便转身出了内屋,还未走上几步,便眼瞧着那大门一开,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喜公公。 宫女喜上眉梢,可扯了脖子也没见着皇上进来,登时心里便明白几分,只恭敬将喜连迎入屋,不再言语了。 宁嫔见着喜连,愣了一下,旋即掀了毯子起身下地,一遍伺候的宫女见了赶忙上去搭一手,将其从暖炕上伏下来。 宁嫔嗔道:“怎么皇上来了也不通报一声。” 说话间,喜连就进了里屋,见宁嫔这般,很是惊悸,“娘娘怎么还出来了?外头冷,奴才扶娘娘回屋。” 宁嫔将指头搭在喜连伸过来的手腕上,也才明白过来,轻叹口气,“皇上为何不来。” 喜连扶着她坐下,毕恭毕敬,“本来皇上听说娘娘有孕,心里头惦记着娘娘,想着过来看看,可国事繁忙,皇上还未到璟瑄殿就给人叫了回去,这不叫奴才亲自过来跟娘娘说一声,叫娘娘安心养胎,皇上改日再来。” 宁嫔眼底一暗,“皇上繁忙,做嫔妃的自然体谅,还望公公代本宫回皇上,说是本宫身子还算爽利,叫皇上不必担心。” 喜连恭声领命,“娘娘温柔体恤,实乃后宫之福。” 宁嫔阖了眼,抬手微微一挥,“本宫有些乏,先睡会儿,你且去罢。” 喜连应一声,躬身退下,转身回话去了。 待喜连出了璟瑄殿,宁嫔这才缓缓睁了眼,却并非方才那般柔弱温雅,竟多出些许凌厉之色来,“紫竹——” 紫竹凑上前,“娘娘有何吩咐…” 宁嫔凤目微眯,“皇上因国事繁忙而不来看本宫…这等蹩脚的借口也想将唬弄本宫?打皇上登基以来,这后宫里头本宫是第一个怀了龙胎的嫔妃,这于皇上而言是何等的喜事,岂会因政务而不来看本宫…” 紫竹去看宁嫔,“娘娘的意思….” “去给本宫查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自打淮淮给禁足在宫里,接连几日都吃了蜜一般,呆在屋里傻笑。 春宝给拖去暴室打了三十板子,整日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极少出来走动。 婳羽宫里似乎清净了不少。 话说这日游公公进屋儿收拾送过去的碗筷,却发现那饭食只动了几筷子,搁冷了,凝在一起。 游公公抬眼去瞧淮淮,一面收拾,“怎么都不吃?菜的不合口味?” 淮淮歪在炕桌旁,痴痴笑着,像是没听见一样。 游公公撇撇嘴,“笑能管饱?” 淮淮道:“江怀瑾….” 游公公先是一愣,旋即青了脸,忙四下里瞅了瞅,又觉不妥,出门看了半晌,瞧的门口路过的小太监只发毛,后又想着该没人听见,这才转身回了屋。 “祖宗…您说这个是要掉脑袋的….” 淮淮目光落在虚空里,“江怀瑾…跟我重名。” 游公公想也未想,直接翻身上炕去捂淮淮的嘴,“你不要命,咱家还想要呢!” 给淮淮挣开了,又继续上去捂,“再者说,皇上的名讳怎么跟你重名了,明摆着不一样罢。” 淮淮道:“江怀瑾同我只差两字,自然是重名。” 游公公听这三个字又是一脸的汗,攒足了劲儿就上去揪淮淮, 淮淮左右摆头,躲着游公公那细枯的手,两支吾半晌,便将游公公攥了个紧实。 游公公手腕上一疼,细了嗓子骂道:“死捏子——” 语音刚落,便听得身后音色颤抖,“莫要…强他。” 游公公朝身后看去,只见春宝撅着腚立在两人身后头,抖的筛糠一样。 淮淮一听,忙松了手,“你说的啥?” 游公公可是听的明白,下炕就给了春宝一个耳刮子,“再瞎说咱家撕烂你的嘴,你却也不看看咱家多大岁数的人,哪里强的动这头牛?” 春宝给抽的栽歪两下,一个不稳,直接趴在食桌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