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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个人他不懂医治,却晓得哪里可以找到京城最好的医师。 原来这人就是个市井流民,凭着巧舌如簧,前三日都骗到了一两银子,今日来了却不要那银子,说念着苏家心善,夜里良心不安,特来献计。 如今,苏桃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带了面纱出来见他。 "那京城最好的医师在哪?" "小人不知,但是千机阁一定知道。" 说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苏小姐心地纯善,小人不敢欺瞒。今晚子时三刻去此处,一问便知。" 千机阁…… 当晚苏夫人怕她出事,还委托苏世宁一块陪同前去。 "听说这千机阁是江湖门派,教徒众多,可能路边一个讨饭的,红楼谈笑的女子,某个富商都有可能是他们的人。消息三教九流,确实很广泛,而且有据可查。只是没想到它和风满楼有这等关系。" 两人正在风满楼的小屋里等着消息,苏桃有些怪异地看着他。 "你是如何知晓的?" 苏世宁笑道,"你以为我是个足不出户,闭门造车的书呆子?" 苏桃有些羞赫,"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毕竟你也不是江湖中人。" "江南水秀,人杰地灵,向来受那些自由散漫的江湖中人喜爱,我不过也是有所耳闻罢了。" 苏桃不疑有他,不过半盏茶功夫,铃铛就响了。 打开小木盒,一张纸条赫然在内。 苏桃急忙打开,里头寥寥几字。 户部尚书府,凡家二房。 49.拒之门外 一夜狂风呼啸,窗扉作响。清早起来时依然阴云蔽日,满院的枯枝败,堆积着萧瑟。 不到晌午便开始下起细毛小雨,秋寒如丝侵透了衣裳,埋入了骨髓。 明明不过一夜,却突然变冷了一般。 柳儿已经穿上小袄,一阵风来依然冻得脸色青白。连忙将伞往下挡了挡,忍不住说道。 "小姐,这天又冷还下着雨,你这是想去哪儿呀?" "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 "京城最好的医师。" 马车已在门前备好,车夫看人出来了,便立即下来搬板凳。 柳儿又将伞抬了起来,只见苏桃系着软毛织锦披风,小脸儿尖尖的,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嘴唇是淡淡的粉,眉眼笼着愁绪,像是细雨朦胧的秋色。 一脚踩上板凳,苏桃动作停了停。 随后进了车厢,不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 苏世宁从门里撑伞走出来,看着马车轱辘轱辘地行驶而去,等了一会,坐着马车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进了荟风阁掌柜便认出他来,连忙请他到里头上座。 让人送来了热茶,又带条干毛巾进来。 "今儿突然变天,小的原还打算派人给公子送去呢,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苏世宁抿了口茶,拿毛巾轻拭去身上的水汽。 "是在下着急了,只是这对象非常重要,所以不等掌柜派人通知我便不请自来了。" 掌柜弯腰作揖,"这物也合该和您有缘,昨夜刚好送到,倒没让您今日白来一趟。" 出了荟风阁,苏世宁也没回苏府,反而转向去了城东拜访恩师许廉正。 许廉正年近六十,是督察院左都御史,不但学识渊博德高望重,行事更是光明磊落,正直不阿。深得皇上赏识,加封他为太子太师。众多侯门子弟亦想拜入门下,只是近来年事已高,鲜少收学生。 护卫认得苏世宁,一边让人立即去通报,一边打伞带他进去。 今日徐廉正休沐在家,用膳后便一直呆在书房里。 苏世宁进来时,徐廉正散着头发,在案前写字。 他不敢打扰,就在后面侯着。等徐廉正收起最后一笔,才弯腰作揖。 "学生苏世宁,拜见恩师。" "世宁呀。" 徐廉正收起笔,朝他招了招手,"来看看老夫这字。" 苏世宁认真看了一会,赞叹 "老师这字极好,连皇上都赞叹,学生不敢妄下评论。" 徐廉正也不在意,带着他坐下喝茶。 "今日天气不佳,你找老夫可有何事?可是学问上有什么不懂的?" 徐世宁便将袖里的锦盒递上,"今日学生意外得了这韩庄笔,特来献给老师。" "韩庄笔!可那已归隐山林的韩庄?" "正是。" 徐廉正连忙接过锦盒,拿出笔来细细查看。 "果然是韩庄笔,我五十岁时曾得过一支,可惜后来搬家丢失了。那时韩庄已归隐十年,市面上再无韩庄笔可寻。也难为你有心替老夫又寻到了这笔。" "韩庄笔的珍贵只有在老师这不负辱没,且自学生进京以来受恩师教诲指点,从前许多疑惑都茅塞顿开,受益匪浅。这不过是为人学子的一点孝敬,不敢邀功。" 徐廉正笑着抚着胡子,"今日既然来就多留一儿,晚上让你师娘多备些酒菜,我们师生也好好聊聊。" "老师厚爱,学生本不该拒绝。只是如今学生暂住苏府。苏府家主苏长丰乃我姐夫,现得了隐疾卧床不起,我念jiejie姐夫平日待我不薄,不忍见他命绝于此,还望恩师帮我!" 说着,苏世宁跪下来行施大礼。 徐廉正让他起来,有些不解,"你要为师如何帮你?可是要替你寻医?" 苏世宁摇了摇头,"这医师学生已经找到了,只是他如今住在户部尚书府。学生与户部尚书并未有交集,怕突然登门拜访有失唐突,可否请恩师书写一封引荐信?" 徐廉正恍然大悟,"不过一封引荐信又有何难,我这便写给你。" "我也未听闻尚书府有何人病重,想来是个门下食客,你借去一两天也应当无妨。" 苏世宁拿到引荐信后便赶去凡家,下车时他隐约看到消失在拐角的马车,一愣。 好像是桃儿? * 马车到了凡府后,柳儿便下去递拜贴。 "苏浣商会的?"门卫看了拜贴一眼,上下打量了下柳儿,"等着吧。" 随即啪地将门关上。 柳儿缩了缩脖子,嘴里忍不住嘀咕着什么,但也只能抱着胳膊在风中等着。 凡珍正和她母亲在屋里说着话,听到苏桃来拜访也是惊讶。 "她不是去苏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说着翻看了下拜贴,还真是她。 凡母眉头一皱,"可是你大哥执意要娶为妾的那个商女?" "可不就是她。苏杭水患那么严重,她居然好好的回来了。" "那她怎么突然想来见你?" 凡珍捏着自己的下巴,突然拍手。 "我知道了!她肯定是在杭州也嫁不出去,又念着我们凡家的好,想回来给哥当妾了。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