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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本就不分伯仲,何来我退让之说。”我不以为然道。 “既如此,那你如今怎会是这番模样?”他的眼神已越过棋盘,直直的射向我。 我偏过头不愿再看他,只低声道,“我是一个有病之人,病容憔悴也实属正常。” “是吗?”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重新坐在我面前道,“心病还得心药治,你这般养病也只是糟蹋了那些好药。” 听了他此话,我却忍不住笑道,“原来你今日是为那些好药讨公道来的。” “不,”他却突然拉起了我的手,“我是来为你找心药。” 我被他拉着,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地出了东华阁。 “不,我不想出去。”我摇摇头,心中一万个不愿意。 可他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肯放,仍是将我往前拖,“你今日要是不出来,我的东华阁便再也容不下你了——南山君!”他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让人一个字都无法忽略。 “好啊,原来你是来逐客的。”我气急,竟无法反驳。 是啊,我霸占了东华阁偏殿这么久,真是鸠占鹊巢,如今主人逐客亦是情理所在。 他笑了笑,唇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这样便看去好多了。” “东华君,你是欺负我没有南山阁是吗?”我故意板起了脸,他却笑的更开心,竟顺承地点了点头。 这令我颇为无奈,他好像很喜欢看我生气的模样。 也是我活该,自己烧了南山阁,只能寄人篱下。 李振睿曾经答应我要为我重新修缮南山阁,显然亦是屁话。如今整日沉浸在温柔乡,怕是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如此一想,竟于失望中多了丝愤怒和不甘。 崔明朗将我带至含元殿,没想到此处正开夜宴,众人觥筹交错之际,看到我和崔明朗一同进入大殿,目光齐刷刷地转过来,似乎要将我俩射穿。 连主位上的两人亦看了很久。 我才猛然想到,今日似乎是腊八。 过了半响,才终于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是一片参差不齐的问候声。 “南山君有礼。” “东华君有礼。” 我已三个多月未踏出东华阁,如今一下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亦是觉得很不自在。但此刻再与崔明朗翻脸显然为时已晚,还是回去后再算账比较好。 崔明朗拉着我的手跪倒在大殿上,“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被他带着跪下身请安,声音却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起来吧。”御座上的李振睿神情淡漠,语气更是冷淡,似乎并未多看我们几眼,搂着身旁的西陵君调笑。 我的心在看到他的身影时竟还是漏跳了一拍。 三个月未见,我本以为对他已不再留恋,没想到却是自欺欺人。 直到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西陵君上时我才终于清醒过来,告诉自己,这个人已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要再看他一眼,不要再为他伤心,不要再想他了。 我们找了两处空位落座后,崔明朗在我们的杯中分别斟满了酒,然后也不顾我是否能喝,与我的杯盏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他的豪爽让我好生佩服,我瞪大了眼,满是赞叹。 随后我也拿起杯盏递到唇边,将它们尽数送入口中。 一股辛辣自喉间直直延伸到胃里,真是不好喝啊…… 我极少饮酒,便是遇到实在非喝不可的时候亦只是浅浅地抿一口,如今喝得太猛,辛辣的滋味在喉间燃烧。 我咳得脸颊通红,痛苦不堪,亦感觉有许多视线看向了我。 忍不住腹议,难道没见过不会饮酒的人么? “凌熙,你没事吧?”崔明朗连忙拍着我的背,不好意思道,“早知你不会喝酒,我便不给你倒了。” “无妨无妨。”我豪爽地摆摆手。 这酒的后劲很足,才一杯我已感到自脸颊到身体的每一处都热了起来,热得我心情大好,这段日子来的抑郁竟一扫而空。 微微侧头,眼角余光看到御座上的人,他修长的指尖端着小小的杯盏,正嚼有兴趣地轻抬起身边西陵君的小巧下巴,将杯中的美酒缓缓倒入他的口中。 西陵君红着脸,亦是含情脉脉。 好不容易温暖起来的心瞬间又抽痛起来,难受的紧,好像心脏都被人捏在手中,痛的不能自持。 我果然是高估自己了。 我合上眼,拿过一边的酒瓶,又倒了满满一杯,在崔明朗惊讶的目光中一饮而尽,这次终于不再被辛辣的液体呛到,只是喉中依然很不好受。 其实我不能饮酒的,穆哥哥千叮万嘱,如今是破戒了,他要是在现场,估计会气得跳脚。 想到此处,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又是一杯下肚,我好像迷恋上了这种醉醺醺的感觉,看着周遭的一切也觉得舒服多了。 “凌熙,你醉了。”崔明朗欲接过我手中的酒杯,却被我挡开,只好无奈地将我桌上的酒瓶拿走。 我有些不满地对他嚷道,“明朗,你还我的酒。” 崔明朗不闻不问,只自顾品酒。 见他不理我,我气得跳脚,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从他手中夺回酒瓶。 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我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身子微微前倾,然后扳过他的脸。 触手生温,白皙滑腻,却泛着可疑的红晕。 我这突然的举措令他惊讶地睁大了眼。他手中的杯盏,还未来得及放下,于是只有任我捧着脸。 我微微一笑,对着他的唇慢慢地吻了下去。 他的眼睛睁得愈发大,待我放开他之后竟呆得没有半分反应,生生愣在当场。过了半响才红透了脸,手指着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趁机夺回我的酒瓶,笑个不停,“明朗,你好生有趣。”这般生涩的模样,真是有趣的紧。 他自来都是云淡风轻不染尘埃,现在看到他这模样,真是大快人心,终于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 可这小小的恶作剧却惊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南山君和东华君……这……我没看错吧?”有人揉了揉眼睛。 “南山君,你在干什么?”也有人大惊。 “南山君疯了么?” 我对他们的评价置若罔闻,真是一群无趣的人。 只自顾又饮了一杯。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