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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很久没和及月说过婆媳之间的心里话了吧。” 这是要引走她,让江锋跟江祁景独处的意思? 云及月会意,立刻说自己吃饱了,乖乖跟着徐文绣上了楼。 …… 卧室里,徐文绣指了指小茶几旁边的位置,“你坐吧。” 云及月拘谨地坐下来。 徐文绣又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她接过热茶,轻轻啜了一口,动作依旧保持得很优雅淑女。 徐文绣看着她的动作:“好喝吗?” “……很好喝。” 云及月平时是嚣张跋扈惯了,天不怕地不怕,但面对着为了挽回婚姻连亲儿子都敢下毒手的徐文绣,她还是很忐忑的。 徐文绣越是温婉和蔼地打量着她,她越觉得不妙。 云及月只好扶了扶发髻,温顺低眉,避开和徐文绣对视,装作在全心全意地品茶。 徐文绣道:“你性子一直都是这么安静吗?” 云及月差点被茶水给呛到了:“……” 如果问这话的是江老爷子,她完全可以用江祁景做挡箭牌,说点为了不给江祁景丢脸,婚后开始重新培养名媛气质之类的鬼话。 江老爷子疼爱江祁景,听这些话肯定满意得不得了。 但徐文绣未必喜欢听。 而且徐文绣问这个做什么?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关心江祁景的人。 徐文绣摩挲着手里的丝巾,继续道:“太安静的不适合。这家里有一个安静的人就够了,你呢,正是年轻,活泼点也没什么。” “不过也不能太闹,还是得留点静养的时间,适度就好。” 这居高临下的教训口吻,瞬间让云及月的气势矮了一大截。 云及月很想问一句:这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她云里雾里的,从头到尾没听懂半个字。 安静的人、留点静养的时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形容江祁景的词。 可徐文绣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云及月装懵:“您的意思是……” “你能听懂就行。”徐文绣揪着丝巾,语焉不详,却透着笃定,“以前我不管你,也没必要管你,但现在既然做出了选择,为了你也为了他好,你不能够再肆意妄为。” 云及月:“……?” 什么选择? 徐文绣:“我知道说多了你也听不进去,那就这样吧。他们父子俩在客厅谈话,你最好不要掺和。如果不想走,可以就在这儿坐坐;如果想饭后消食到处逛一逛,记得坐电梯到三楼,从三楼去花园。” 云及月当然想走得远远的。她说了声“谢谢”,按照徐文绣给的线路,很快就走到了花园里。 她坐在藤木编的摇椅上,双手撑脸,回想着徐文绣那番话。 一个字都听不懂。 难不成徐文绣跟江慕言亲近之后,多年不跟江祁景联系,在她心里江祁景已经成了安静脆弱需要静养的人吗…… 等一下。 江慕言——! 徐文绣别以为她要跟江慕言婚内出·轨吧!?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些云里雾里的话也就解释得通了。 活泼一点——因为江慕言很安静。虽然和江祁景一样都寡言少语,但他的无声极其温柔,没有任何棱角。 不能太闹——因为江慕言多病,的确要静养。 以前不管——徐文绣连江祁景都不管,怎么可能对江祁景老婆的事儿上心。 以后不能再肆意妄为——因为江慕言靠的是江锋。她如果是江慕言的妻子,绝对不能顶撞江锋。不然徐文绣辛辛苦苦维持的虚假和平会立刻毁于一旦。 逻辑很合理。 但是……她有说过要跟江祁景分道扬镳然后嫁给江慕言吗? 虽然经过徐文绣的侧面验证,江小少爷十有八·九就是她从十年前就开始喜欢的人,但她已经把那些事全忘了,和江慕言搭讪也只想知道真相,对江慕言本人没有任何逾矩的想法。 云及月现在的确不太喜欢江祁景,但暂时还没有离婚的念头。 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徐文绣单方面的误会。 希望江锋跟江祁景的单独谈话不会提起这件事情。不然她的良好形象,真的全都得毁于一旦。 “——你之前说下次见,原来指的是这次。”温隽的男声自身侧幽幽传来,打断云及月的浮想联翩。 云及月转过头,就看见几小时前才见过的熟人。 江慕言笑:“怎么一个人在这发呆?” “你怎么在这?”云及月比他更惊讶。 要知道,江老爷子可是勒令过江慕言不得踏入家门半步。 当初为了取消这个决定,江锋带着江慕言搬去了别的地方,放话说如果不准江慕言回家,那他这个家主也不会回来了。 江老爷子并不动容,轻描淡写地回应:没事,祁景也到了能担任家主的年纪。 也是从那时起,继承人之位跳过江锋,直接落到了江祁景头上。他手里捏着明都集团和江家产业两大王牌,正式成为京城年轻一辈的领头羊。 那段腥风血雨的往事,虽然压得很深,但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点。 江慕言低下头,看着灌木丛上的花,“爸要独自留宿在这儿等爷爷回来。mama怕黑,我想亲自送她回去。” 细致又贴心,难怪他能和徐文绣这个后妈和睦相处接近二十年。 “那你等了很久吗?”云及月指了指另一只藤椅,“你身体也不好,先坐坐吧。” 见到江慕言,她又忍不住想起了刚刚徐文绣的长篇大论。 难道在失忆前,她除了写不带名字的情书以外,还跟江慕言做过其他令人误会的事情吗? 介于他们俩关系敏感,云及月有点不好意思直接问。酝酿半天后,她慢吞吞地道:“你还记得我们是从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高一开学的时候。你问这个做什么,是在考我的记忆力吗?” 云及月眨眨眼睛:“你猜。” 她只是不想让江慕言知道自己失忆的事,但这短短的两个字配上她的神情,像极了撒娇。 江慕言笑着应下:“你随便考。” 这话正中云及月下怀。她坐正,轻轻咳嗽,一本正经地道:“那你觉得我们以前关系好吗?” “你偏题了。”江慕言低头,很快又抬起来,诚笃地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这个回答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但是细细琢磨……哪哪都是问题。 江慕言反问:“那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好吗?” 云及月撑着下巴,仔仔细细地思考着:“应该挺好的吧。” “以你为准。”江慕言点头,“不过,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次。” 云及月以为他的意思是把以前那些破事全部一笔勾销,想也没想,兴然应允:“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