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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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申端着药回屋时,杨善已经醒了。这天气还是有些凉的,他缩在被子里懒得出来,看到药来了,才懒洋洋伸出手臂接了。果脯已经放了一小盘置于床边的小矮柜上,他皱着眉头喝完药便探身去取,见符申也在那儿更衣铺床,不由惊奇道:“你也午睡么?还以为你们商讨完之后肯定得出去呢。” “我和南施说不去的理由之一就是得护在少爷身侧,若是这会儿独自出去被撞见不就露馅了。”符申笑眯眯说着,理直气壮在另一张床上躺下,双手枕于脑后乐呵道,“说起来,他们也有些发现,有人见到了那南施的去向,听时间应该刚好在和我分开之后。” “是吗,看你那模样就是有好消息的。”杨善瞥他一眼,语气里似乎不甚意外,他将那盘果脯直接端到了床铺上,翻了个身趴在那里,脑袋一支边嚼着果脯边继续道,“不过这么些事可不够讨论那么久的,说吧,后面几天的安排是不是已经有了?” “杨大人果然慧眼如炬。”符申朝他那边望去,忍俊不禁提醒着对方别吃太多,随后将方才的讨论大致说了一遍。南施所去的方向是镇子的西南,他们的人不敢跟的太近,没确定她最终去了哪里,但西南方位的那一间客栈和一个小酒馆将成为重点排摸对象,而且有了方?南这个假名,相信很快就能探查到更多消息了。而符申这个似乎被目标看上的人物,要做的就是继续吊着南施的胃口,尽量能引蛇出洞。 “既然要引蛇出洞,你还躺在这儿作甚?”杨善调侃的话语紧随其后,符申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今日不行,从明日开始,我就以轮班为借口去外边闲逛,不过跟是肯定不会跟她走的,就看此人能忍耐到什么时候了。” “你要让她直接将你掠去?万一她真硬上弓了呢?”对方这下是真惊讶了。符申要说不说了一会儿,本想装一下神秘,见再不说那人就要拿果脯砸他了,才赶忙摆着手坦白道:“我让梁潭备了解药了,只要一出去就随身藏着。根据了解到的情况,她一般就是直接用迷药,偶尔掺些催情的进去,好使但也好防备,何况我还有龟息功呢,她药不倒我,便不存在任何硬上弓的可能了。” “……最好是这样,可别出门一趟,最后搞得堂堂符大侠晚节都不保了。” “杨大人尽管放心。后面几天我就只得单独出去了,梁潭会负责跟着你的,如果不想出门就在客栈的后院里练练武也行,已经和掌柜的说好了,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他还真是把事情都差不多安排好了。换个人跟着吗?杨善居然有一瞬的恍然,从濒死中醒来后,似乎便是符申一直同他一路了,听闻要换人居然有些不太习惯,不过本来也没有谁必须和谁一起的说法,他点点头,随意应了声好,随后瞧着说要午睡但看起来精神挺好的人,挑了挑眉道:“既然如此,现在陪在下出去练武吧,反正你今日也不出去了。” 符申自然是爽快应下。两人在后院里泡了好几个时辰,到了晚上便是沐浴休息,第二日,杨善醒时已是日上竿头,符申早已不在屋里,梁潭倒是确实在屋外搬了个板凳又捧了本书,尽心尽责守着。他与对方只算点头之交,这会儿便是各自拘谨,用过饭后他本想出去再逛逛,然而一想到要跟着个不熟之人便觉得无趣,最终还是又跑到后院去,兀自练武了。 他这名义上的练武实则就是锻炼,于梁潭这类人而言实在是幼稚了一些,杨善倒是不怕给人看去,但毕竟花拳绣腿的,想来对方看着也是无聊,于是没一会儿他便朝那人示意道:“在下练一会儿就回去歇着,客栈里有人留守不会出事,梁兄可以自便,用不着一直守着。” “无妨。这是教主的委托,我自然该办好才是,杨都尉若是觉得不自在了,我可以躲到暗处进行暗中保护。” 怎么玄阴的门人都和教主一样缠人。杨善无奈回着“不用”,瞧他又拿出书坐下,打算继续看的样子,决定还是边锻炼边问道:“倒没有不自在,只是大病初愈只得稍微动动腿脚,无法与你切磋交流,怕你待着无聊罢了。不过现在看来梁兄有书读,倒其实不会无聊,不知梁兄是在看什么书呢?” 事实证明,杨善在官场上锻炼出来的交际能力仍然是极佳的,不过要看他愿不愿意用罢了。在他主动向梁潭问话示好并且来回引起交流后,不过一会儿,他与对方的距离就拉近了一些,起码生疏感是已经消失了,也终于用不着事事客套了。 “……梁兄在这方面还真是懂得很多,杨某不敢望其项背,不过家中书房里好像确实有你方才提到的那本典籍,若是需要,等回京以后欢迎梁兄随时来借阅。”他们就武学和药理方面简单聊了一聊,药理方面杨善只懂得些通识的内容,便也虚心求教。于是渐渐的,他连锻炼也不知不觉结束,只顾着说话了,待反应过来时居然也已经到了午后,杨善悠悠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觉,看来又得回去歇着了。 “少爷累了?回屋躺会儿吧,我也该去煮药了,若是符少侠回来看到药还没吃,怕是又得念叨我了。”梁潭笑了笑,主动提议道。他对杨善的称呼和语气都已然有了些变化,这会儿代入到镖局的身份中去,更是感觉亲近了不少,见杨善神色平和慵懒,他大着胆子问道:“少爷此前在京中名声褒贬不一,不少人认为你是败絮其中,哪怕经过了那次震惊朝野的卧底之事,仍有很多人还是对你心存疑虑。但从符少侠的言谈,还有我们一路过来的亲眼所见里,似乎很多都确实是空xue来风,完全不相符合,你为何从未做过澄清呢?” 杨善转头望了过来,自觉僭越的梁潭悄然后退了一步,却见对方并无恼色,只是眉峰一挑似乎陷入了沉思,随后轻笑着戏谑道:“杨某现在这般,武不行体更虚的,倒确实和败絮无二,何况要如何澄清,买通那些长舌之人口口相传吗?”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至于如何澄清……这确实,若不是亲身一路相处,我怕是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不过我也有曾被人冤枉之感,确实是挺不好受的……” 梁潭遭他这么一问,一时没了主意,有些口舌打结。杨善无奈挥了挥手,叹道:“不是要煮药么,梁兄快去的就是,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真有办法的话你们符少侠定会第一时间和我说的。” 梁潭便拱了手去煎药了。杨善轻蹙着眉回了屋子,他没想到一个尚且只能算萍水之交的人居然会问他这种话。他当然想过澄清之事,毕竟还要在京城里继续立足,君心要稳,下属的心要收,这京城里其他人对他的种种印象也确实得往好了扳,但是就如他自己所说,谈何容易,现在他连自己的身体都还没管好,哪有空闲去规划那些。 他喝了梁潭送来的药便再次睡下,这次睡得倒是有些晚,再醒来似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符申正坐在桌边擦剑,桌上是一笼盖得严实的食盒。 “进展如何?你居然还能安坐在这里,看来那人也没那么厉害啊。”他打趣着,起身披了外衣走到桌边,却也不急着打开食盒,只是轻笑继续道:“说起来,玄阴的这些家伙似乎也太好人了一些,这一路过来我甚至没做什么,他就信我并非恶人了,这样的品行和朝廷那帮老狐狸打交道可是很容易吃亏的,你这个教主得多提醒一下才是。” “他?是指梁潭吗,你们这是说了些什么?”符申停下手头动作,好奇望了过来。在听完杨善的讲述后,他点了点头,挺是认同梁潭的看法。“他并没有说错,杨大人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嘛,看对了人,怎么能叫太好人呢。” 他说着将剑放下,把食盒揭开,热腾腾的香气立刻钻进了两人鼻腔,杨善的肚子不怎么争气地“咕”了一声。符申听得真切,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后在对方的眼刀里,他弯着眼眸温柔道:“况且你这不还是在关心玄阴和朝廷合作的表现嘛,哪里不算好人。倒是澄清之事,确实得留意留意,总不能任由那些流言蜚语越传越盛。不过这也得回京以后再说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来,吃饭。” 用完精心准备的美食之后便是夜晚的休憩时间,杨善确实还是在意南施那边的进度,不过据符申所说,只是在街上碰了几面,闲聊外加拒绝后便暂时没有更多动静了,看来是还得拖个几天。 “问题不大,按她的一贯作风,必然不会放过看上眼的猎物,这几日我打算带着镖局的马出去跑跑,野外人少,她下手的机会更多,最好再假意受点小伤,降低她的警惕性。”符申将自己的主意一一道来,毕竟南施不会武,也不为害命,稍微主动一些对局势或许更为有利。 主动出击确实可以,不过受点小伤?杨善挑了挑眉,神色里是显而易见的不赞同。 “她是不会武,但身边若是无人帮助,怎么可能多次成功?光是要搬动一个成年男子,就不是她一人之力能办到的。你既要自己深入虎xue,就该以最好的状态去,否则出了意外我们可不一定来得及救你。” “少爷说的自然有理,在下如此安排,本意是想多露些破绽,诱导其尽快出手。若是不用这招,光去跑马倒也行……” 符申话还未完,就见杨善眨了眨眼,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那人的指尖被手炉烘得暖洋洋的,抵在符申唇瓣上,竟也让他突觉脸热起来,不过对方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有多暧昧,见他乖乖闭了嘴便收回手去,轻笑道:“这招不行,但可以用别的招,破绽可不止只有受伤这一方面的。” “明日开始,我与你一起去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