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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收下美人的大礼。 16.年节回忆 御书房荒唐了一夜。酣战至天明，盛齐修才放过了陆嫣。 大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陆嫣沉睡后梦到了及笄那年的年节。 往常的年节她并不会出府，她一年难得出几次府门。年节晚间自然会同家人在一块守岁。 陆家所有人欢聚一堂，给老祖宗逗趣儿。 陆嫣本以为今年也会这么过去，老祖宗再念叨几句娇娇儿终于成为大姑娘之类的关切话语。 然而年节前夕，陆嫣的手帕交，传信予她，道今年年节圣上派太子主持祭礼。 手帕交是个极为大胆的姑娘，她在信中再三邀请陆嫣一起去观礼。 说二人家世门第都不够格，若想见见太子是何模样，唯有此次年节。往后的年节还不知道有没有许配了人家，是否需得待字闺中。 陆嫣长到十四岁，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可太子的名字与故事听多了，心中不由向往，想去瞧瞧那般风光霁月的人物。 陆嫣思量再三，还是答应了手帕交的邀请。 年节那日，她告了病假，在母亲祖母的关怀下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在床榻上装病躺了好一会。 才换了身衣裳，悄悄地从后门溜出府。 年节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两个小姑娘作了男装打扮，在巷口处碰了头。 往日被规矩礼仪束缚着，毕竟是十四岁的小姑娘。 二人很快投入了街市中，逛完胭脂铺逛首饰铺。 还在小摊上挑了两个面具带上。 陆嫣选了志怪中曾描绘的青嘴獠牙面具，手帕交笑她，戴上面具凶极了，旁人都要退避三舍。 年兽见了也要怕。 二人笑闹的差点错过了祭礼的时辰，待他们气喘吁吁的赶到时，只有末端的位置了。 高楼上人影憧憧，瞧不见真切。 只囫囵一个影子，祭礼的祝祷也听不清晰。手帕交懊恼极了，陆嫣只好安抚她，天潢贵胄岂是他们能轻易窥见的。 小姑娘的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祭礼结束后，二人又继续回到了街市。全然忘了两个单身女子，在人潮涌动的日子里，有多容易被冲散的可能。 等陆嫣买完糖葫芦一个转身，就不见了手帕交的身影。 她急急忙忙的四处张望，然而四周瞧不见那个戴狐狸面具的人儿。 陆嫣心下一空，红着眼眶，逮住一个人就问有没有见过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青衫男子，约莫同她一般高。 不知过了几时，路人纷纷说没瞧见过。 街市熙熙攘攘，一点儿也没宵禁的意思。 陆嫣急得团团转，最终在一个老婆婆那儿问到了些线索。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绳子，陆嫣顿时有了目标。 依着老婆婆的指示，陆嫣向前走去，在书阁门口依稀瞧见了一个戴狐狸面具的青衫公子。 陆嫣一时激动，忙上去抱过那人，带着哭腔道：“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好久。” 被她抱着的人，身子一颤，听见怀中人软糯的嗓音，不免起了恻隐之心。 虚空挥退了身后跟随的暗卫。 “姑娘，认错人了。”说罢，青衫公子摘下狐狸面具。 17.青衫公子 梦里有些模糊，但青衫公子那双含笑的丹凤眼，任谁瞧一遍都不会忘却。 五官偏柔，气质如兰，衬着那双眼。 陆嫣羞涩的放开怀抱男子的手，这才发现这人比她高了好些。 “失礼了，是小女唐突了公子。”那人一眼拆穿了她女子的身份，陆嫣也就索性承认。 “姑娘是同情郎走散了吗？” “不……不是的，是同我一样作男子装束的姑娘。不知公子可曾见过？” 陆嫣羞红了脸，面颊染着桃红，忙同人解释。 “是在下误会了，还望姑娘见谅。姑娘所说之人，在下倒不曾瞧见，在下只见过一位面若敷粉的俏少年，现如今就在在下面前。” 青衫公子在言语上调戏着陆嫣，眉眼弯弯，行事大方，让人生不出厌恶来。 “在下已派人去寻找姑娘所说之人，此处人多，不知姑娘可愿随我移步他处？” “我……”陆嫣有些犹豫，然而她也知道凭自己一个人在热闹的街市里寻找，不是易事。 “呵，我想姑娘也不愿惊动了家人罢？”公子一句话直中要害，陆嫣只好作罢，但愿手帕交能早日找到好回府。 街市的各大酒楼早早地就被权势之人包下，青衫公子带着陆嫣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楼--聚安楼。 掌柜的亲自相迎，将人送至天字一号房。 青衫公子只留了一个小厮，其余人并未现身。 陆嫣只看到公子虚晃了几下手，烛火摇曳了几分。 “我已让属下寻到人就来此处，姑娘还请放心。” 小厮分别替二人斟了一杯茶。公子饮下一口，邀陆嫣品味。 “多谢公子相帮，小女不胜感激。” “呵，在下还以为姑娘会说，来日以身相许呢。”青衫公子打趣道：“你们女孩儿看的话本中不就这么写的吗，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成佳话。” “公子说笑了。” 陆嫣放下茶杯，局促道。 “咚咚---”小二在门外敲了敲门，恰到好处的遮掩了陆嫣的尴尬。 小二是进来送吃食的，聚安楼的糕点颇负盛名。 糕点精致的摆在瓷碟上，让人一瞧就十分有食欲。 “我特意叮嘱掌柜的做了些女孩儿爱吃的糕点，不知姑娘是否喜欢。”青衫公子将瓷碟摆在了陆嫣面前，抿了口茶说道。 陆嫣道了谢，没在推拒，捏了一块糕点小口咀嚼。 不愧是聚安楼的糕点，虽是甜食，但并不显得甜腻。 二人安静的一个吃茶，一个吃糕点。 没过多久，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小厮出门与人耳语几番，毕恭毕敬的附耳在公子旁说了几句。 恰在此时，烛火微晃。 公子放下茶盏，歉意道：“我大哥有事寻我，你等的姑娘稍后就会来此处，还请姑娘在此等候，在下先行片刻。” 陆嫣忙起身行了礼，目送公子出门而去，关上门的刹那同门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那人也有一双丹凤眼，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眉目隐在门后，瞧不真切。 陆嫣却无端觉得慌神。 稍作片刻后，手帕交终于寻了过来。两个姑娘抱在一起，互道万幸。 回府后的数日，陆嫣便收到了一张匿名的邀约。 写着聚安楼天字一号。 18.谨行 陆嫣看到地点，明了是何人。遂备了礼，前去赴约。 再次见面公子换了白衫，气质更像儒雅的书生，陆嫣虽是闺阁女子，也明白公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