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异变突起
月落日升之时，马尔福庄园卧室的大床上，德拉科揉了揉眼睛，接着便坐了起来，然后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床脚边放着一大堆的圣诞礼物，德拉科看到那其中有一个纯黑色的大盒子，虽然它看着并不起眼，但在许多包装的过分精致的礼物之中，它显得很特别，那样的简单、纯粹、与众不同。 这是教父的礼物，德拉科毫不犹豫的将它拿了出来，开始拆封，过了一会儿，一只黑色的大蛋出现在他的眼前，这是……一颗龙蛋，梅林啊，教父竟然送给他一颗龙蛋，德拉科灰色的瞳孔开始放大，眼底尽是惊喜意外。 这实在是有点出乎意料，虽然教父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各种龙，但是上辈子教父可从来都没有送过这个，德拉科酸涩的想着，谁让上辈子是他自己先疏远了教父，但这一世，他绝不会…… 想到这里，他重新看向盒子，发现盒子里有一张羊皮纸，便仔细看了起来。 德拉科： 圣诞快乐！ 这是一个挪威脊背龙蛋，但鉴于你的年龄，我会告知你的父亲卢修斯，你必须把它交给你的父亲。 西弗勒斯?斯内普 哦，教父，德拉科眼底的光芒黯淡了一下，但他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随即又释然了，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然后下一秒，他那精致的小脸上已满是单纯，他放下羊皮纸，兴奋地冲出了卧室门。 马尔福庄园的客卧内，西弗勒斯刚从盥洗室出来不久，就听到了敲门声，他皱眉打开了房门，然后下一秒，门外那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小鬼，就拉住他的衣角，扑到了他的身上。 西弗勒斯低下头，恶狠狠的盯着德拉科，冷冷的开口：“德拉科，是什么让你忘记了礼仪，仅仅穿着睡衣就跑过来。” 德拉科对于西弗勒斯犀利的眼神与话语毫不在意，他那双灰眼睛专注的凝视着他，撒娇般的在他身上蹭着，“教父，圣诞快乐，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西弗勒斯微微僵了僵，始终都不习惯与他人如此的亲近，他眼神复杂的看了德拉科一会儿，最终淡漠的开口：“圣诞快乐，德拉科，你该回去你的房间……” 德拉科这时却又蹭了蹭，灰眼睛紧紧盯着他，语气颇为可怜的说：“教父，你可不可以蹲下来。” 西弗勒斯淡淡看着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动作。 德拉科望着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可怜了，眼底的水光开始弥漫。 最终西弗勒斯无可奈何的看着他，妥协般的蹲下了身体，然后下一刻，他的脸颊被印上了一个轻轻的吻，耳边传来稚嫩的话语：“教父，德拉科喜欢你！” 西弗勒斯彻底愣住了，身体依旧保持着蹲下的姿势，他恍惚的摸着被亲吻过的脸颊，怔怔的看着德拉科瞬间离去的身影，耳尖染上了一抹红晕。 下一刻，他猛然回过神来，迅速放下了摸着脸颊的手，然后他瞬间黑了脸，咬牙切齿的瞪着早已没了德拉科身影的卧室门口。 果然不该对这个可恶的小鬼心软，他竟然敢……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恶狠狠的想着，只是，他的耳尖却变得越来越红。 德拉科的目的得逞后，便趁着西弗勒斯尚未反应过来就迅速的逃回了自己的卧室，他将自己埋进了被窝，以此来掩盖他脸上那过分夸张的笑容。 德拉科轻抚着嘴唇，回忆着西弗勒斯脸颊细腻的触感，脸上的笑意看上去，显得更加夸张了。 因为这个亲吻，教父对他肯定不会有好脸色，不过没关系，德拉科转着灰眼睛，眼底闪过一抹流光。 但他没有预料到是，这一天西弗勒斯都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于是他询问了纳西莎，纳西莎则哭笑不得的说：“西弗勒斯早上见到卢修斯后，不由分说的就将卢修斯狠狠数落了一番，最后要求去藏书室看书，进去之后就没出来过。” 看来他低估了教父对他的纵容，原来教父把怒火都发泄到父亲身上去了，想到父亲，德拉科心中不免发虚，随即决定坦白，他可怜兮兮的望着纳西莎，“额，mama，教父可能是因为我才生气的，早上看到教父的圣诞礼物，我很开心，就去了教父的卧室感谢他，最后……最后还亲了他一下。” 纳西莎先是有些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然后露出了然的笑意，她摸着德拉科的浅金色小脑袋说：“你呀，你爸爸还以为他哪里得罪了西弗勒斯，原来是你这小龙惹的。” “mama，mama……小龙只是很喜欢教父，又很开心嘛，就忍不住亲了亲教父的脸颊，哪知道教父会生气嘛，mama，你说，教父会不会不理我了。” 德拉科不停地晃着纳西莎的手，灰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眼底的水光开始浮现。 “好了好了，mama知道，小龙别哭，西弗勒斯不会不理你的，或许只是从来都没有人那么亲近过他，他有些恼怒与别扭吧。”纳西莎有些感概的说着。 德拉科低下了头，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一会儿后，他抬头望着纳西莎，认真的说：“那我以后要多亲亲教父，希望教父以后也能亲亲我，教父还从来都没有亲过我。” 纳西莎望着他认真的小脸，笑着说：“小龙，既然决定了，那就要做到哦。” 德拉科郑重的点头，然后将自己的脸庞埋进了纳西莎怀里，无人看见，德拉科稚嫩的小脸上，那越发坚定的神色。 晚餐的时间很快就来临，马尔福庄园大厅的长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一只胖墩墩的烤火鸡、几碟烤rou、烤土豆、美味的小香肠，还有几碗拌了黄油的豌豆，几碟rou卤和越橘酱。 见西弗勒斯终于出现在长桌之上，德拉科立刻讨好的叫着：“教父，你终于出现了，德拉科一天都没见到你。” 西弗勒斯淡淡看了德拉科一眼，沉默的点了点头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 德拉科见他的反应，灰色的眼睛顿时发亮，却也不说什么，只是专心的用着面前的食物。 纳西莎看着他们，与卢修斯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安静的享用着圣诞晚餐，淡淡的温馨在空气里弥漫着。 时间就这样悄悄的过去，转眼西弗勒斯的假期已经结束，他要回到霍格沃茨去了。 德拉科紧紧靠在西弗勒斯身上，不舍的开口：“教父要走了，德拉科好久都见不到你了。” 西弗勒斯沉默的望着怀里的男孩，有些无奈的说：“有空我会来看你的，现在，赶快放开我。” “不要嘛，我不放，除非教父给我一个亲亲，教父还从来都没有亲过德拉科。”德拉科很是无辜的望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的脸黑了黑，他在心底告诫自己，绝对不行，不能心软，然后冷硬的说：“我再说一遍，德拉科，放开我。” 德拉科眼底的水光弥漫着，他撅着嘴，委屈的说：“好嘛，我松开，那教父要答应每周都跟德拉科用金雕通信，好不好？” 这个缠人的、甩不掉的麻烦小鬼，西弗勒斯的额角跳了跳，最终黑着脸答应了下来。 德拉科这才松开了他，万分不舍的看着西弗勒斯的身影消失在壁炉。 圣诞假期结束后没几天，某一天的早餐时间，霍格沃茨的教授与学生们都坐在礼堂里用餐，突然有一只华丽的金雕飞了进来，直向着教授席上的西弗勒斯飞去。 西弗勒斯冷着脸看着将信扔给他后，就一直停在他面前等着回信的金雕，咬牙切齿的想着，这个缠人的、麻烦的小鬼，手上却已经打开了信封，拿出羊皮纸看了起来。 亲爱的教父： 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来看我，我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说。 非常喜欢教父的德拉科。 西弗勒斯看着德拉科稚嫩却没有语法错误的字迹，满意的点头，看到最后，他脸上的神情瞬间柔和了下来，长桌上的学生们都惊愕的望着他，似乎是不敢相信他会露出这种神情。 坐在他身旁的邓布利多一直注意着他，这个时候开口询问：“西弗勒斯，是马尔福家主的信吗？有什么事吗？”周围的教授们也都竖起了耳朵。 西弗勒斯抬头，冷冷的扫视了一遍盯着他发愣的学生们，才冷漠的望向邓布利多，语气平淡的说：“不是，是小马尔福的信，没有什么。” 他说完，也不管邓布利多的反应，拿出了羊皮纸与羽毛笔，开始回信。 德拉科： 如果你的视力完好的话，应该知道今天离圣诞过去才几天而已，如果你那么空闲的话，我会建议卢修斯让你提早学习。 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将信封好，交给金雕，那金雕向着他叫唤了几声，便飞走了。 邓布利多在旁边看到了他写的回信，那双深邃的蓝眼睛复杂的望着西弗勒斯，没有再说什么。 从这以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对斯内普教授每隔几天就收到一封金雕带来的信，见怪不怪了。斯莱特林们暗中想着，原来他们的院长与马尔福家的关系竟然这么好，格兰芬多们则愤愤的想着，这些邪恶的前食死徒一定在计划着什么。 只是不管他们怎么想，这些都没法影响到西弗勒斯与德拉科之间的通信，时间就这样在飞快的流逝中过去。 1985年8月29日，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对角巷依旧十分的热闹，没几天就到了开学的时间，因此许多巫师都趁着这个时候带着小巫师们出来采购物品，西弗勒斯此时正满脸不耐的走在拥挤的路上，狠狠的想着，他今天就不该出来采购魔药材料。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突然浮现一个巨大的骷髅图案，一条大蟒蛇从那骷髅的嘴巴里冒了出来，活像一根舌头，接着骷髅越升越高，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时隔四年都未曾出现的黑魔标记再一次的出现，四周传来一连串噗噗噗的声音，三十多个黑影出现在周围，这些人全身都被黑色斗篷包裹着，脸上带着兜帽，只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然后，他们开始疯狂的攻击，人群因这突变，瞬间爆发出阵阵慌乱的尖叫声。 西弗勒斯那双深邃的黑眼睛此时已是一片空洞，早在黑魔标记出现在空中的时候，他就迅速的掏出魔杖，藏到了暗处，直到看到无数的黑影出现，他挥着魔杖召唤出守护神，银色的牝鹿出现，他淡淡说：“邓布利多，对角巷突然被三十多个食死徒攻击，你赶紧过来。” 西弗勒斯望着银色牝鹿消失后，才从藏身之处出去，正好看到一个落了单的小女巫就要被一道绿光击中，他在心底狠狠地咒骂着，身形却瞬间冲了出去，推开了那个小女巫，同时挥动魔杖，向着远处那个发出绿光的黑影念了一个咒语，下一刻那人惨叫了一声，身上鲜血直流，接着便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小女巫的父母已经找了过来，正好看到西弗勒斯救了他们的女儿，正要道谢，西弗勒斯却冷着脸，“别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赶紧带着你们的女儿离开这里。” 西弗勒斯说完，便全身戒备的继续向前走去，一路上又救下了不少巫师，打伤了几个戴着兜帽的食死徒，直到某个被打伤的食死徒愤恨的喊出：“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这个杂种，果然已经背叛了主人，主人虽然不在，但我们绝不会让你好过。” 他的话音刚落，附近所有食死徒都围了过来，将魔杖对准了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冷冷的勾着嘴角，没有说话，下一刻，所有食死徒同时发动了攻击，红色的、绿色的不可饶恕咒通通向着西弗勒斯而来。 西弗勒斯镇定的躲避着，一边回击一边寻找合适的地方藏身，却没有发现，在他视线的盲区里，一个受伤的食死徒正用尽全力，向着他发出了一道绿色的阿瓦达索命咒。 那道绿光猛然击中了西弗勒斯的身体，接着又有几道红光与绿光打到了他的身上，周身被难言的痛楚拉扯着，意识模糊间，西弗勒斯恍然的想着，他终于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西弗勒斯突然想起了那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每次自己离开的时候，德拉科都会向他要一个亲亲，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给过他，若是早知道……他一定…… 西弗勒斯的心底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他不可以就这样死去，德拉科会很伤心，但一切终究只是徒劳，下一秒，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西弗勒斯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凤凰社的成员，还有众多的奥罗终于赶到了对角巷，他们迅速的将正要逃离的食死徒们全部抓获。 邓布利多看着面前的景象，心底突然涌上了一阵不好的预感，然后，他一眼看到那个躺倒在地的黑色身影，邓布利多踉跄的走到那副看去完全失去声息的身体旁，将他翻了过来，西弗勒斯冷硬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此时看上去，竟然显得十分的平静安详，邓布利多的身形猛然一震，他的嘴唇嚅动了半晌，最终无言，他无声的跪到在地，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弥漫上了浓重的悲伤与后悔，对不起，西弗勒斯，是我的错，我来晚了，邓布利多像是瞬间又苍老了几分。 周围的巫师们都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动作，纷纷围了过来，其中有些被西弗勒斯救过的巫师们看到了西弗勒斯，惊呼的扑了过来，开始诉说自己是如何被他所救。 邓布利多沉默的听着，周身渐渐被悲痛的气息包围。 第二天，马尔福庄园内，已经五岁的德拉科不可置信的盯着预言家日报上的一则消息，预言家日报上，有一行醒目的大标题，来自残余食死徒隐匿谋划四年的报复－－－－对角巷遭遇攻击，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因开学在即，对角巷聚集了众多的巫师，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最年轻的魔药课教授、斯莱特林学院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那时正好在对角巷中，他救了许多的巫师，最后却被许多食死徒围攻偷袭，阿不思?邓布利多与凤凰社成员们，还有众多的奥罗得到消息赶到后，已然晚了一步，那位最年轻的教授已经停止了呼吸。 德拉科拿着报纸，浑身颤抖的来到了大厅里，望见坐在沙发上的父亲变得苍白而又颓败的脸色，母亲那难以相信的惊愕神情，德拉科脸上的血色顿失，随即像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一般，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纳西莎慌张的接住了昏过去的德拉科，眼眶里的泪水落了下来，她悲伤的说：“卢克，德拉科……怎么办，西弗勒斯他怎么会……” 卢修斯望着昏过去的德拉科，捂了捂跳动的额角，安抚道：“没事的，别慌，西茜，你去把家庭医生叫来，看看德拉科的情况，我必须去魔法部探听一下情况，再去霍格沃茨见一见邓布利多，我不相信西弗勒斯就这样……” 纳西莎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卢修斯整了整仪态，跟她道别后，踏进了壁炉。 与此同时，古老而又封闭的普林斯庄园不为人知的密室里，不知名的魔法阵突然开始疯狂的转动，强烈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密室。 墙上的画像里，有一个紧闭着双眼，面容看去几分苍老却显得依然优雅而又尊贵的男人，随着魔法阵突然的转动，他缓缓睁开了他那双纯黑色的眼睛，男人先是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随即不可置信的盯着疯狂转动的魔法阵，眼底闪过一抹惊喜意外之色。 命运的齿轮，这一刻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