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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即便当年苏沐死,蝴蝶谷也没主动掺一脚。但现在有了不同。 因为孙玺他娘的把无情宗当成第二个药谷,不顾自己年纪大身子骨脆,隔三差五往无情宗跑,不是给江原扎针就是给白晚楼把脉。 一边心满意足就着两人奇特的脉相写诊脉单,一边顺便叨叨两句金非池的坏话。比如蝴蝶谷算个屁,药谷天下第一。 这金非池能忍? 一知道孙玺将到无情宗,金非池火速收拾细软就来了,两人比拼着在无情宗住下来,看谁熬不过谁先走。谁先走谁是狗。 连照情本来怒火冲天,不顾前辈后辈,只想将人一把轰走了事。但是在晏齐不知说了什么话,叫孙玺和金非池莫名拿起谷中宝贝你赌我猜之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连宗主就捧着一堆药丹乖乖闭了嘴。 天大地大,长家当的师弟最大。 这日孙玺替白晚楼把脉,金非池抢了另一只手,只一眼,便道:“你与小江吵架了?” 白晚楼闭目不语。 金非池摸着下巴:“……七年之痒啊。” 白晚楼睁开眼。 金非池一拍掌,说对了! 孙玺横了金非池一眼:“胡说八道。”他是亲眼看着江原与白晚楼如何生离死别后如何重获至宝的,江原能有七年之痒,怕是三个痒都过了。 金非池不屑道:“你懂个屁。” 孙玺大怒,他一个有孙子的人,难道比金非池这条老光棍懂的还少? 金非池道:“让我猜猜,他心里有人?” 没有。 “他不理你?” 还是很好。 …… 金非池想了想,把手指圈起来,做了这个那个的动作,暗示道:“这个呢?” 白晚楼:“……” 不说话还不能代表问题吗! 金非池倒吸一口冷气,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江原他—— 不行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江原对白晚楼很好,好到连趁人之危的事情都不做了。算来除了那一次初初醒来,一时情难自禁做了点不能叫连照情看见的事,后来江原便与白晚楼相敬如宾。白晚楼有时明显感觉到江原起了意,像一块热铁。 可是江原就是不动。 他,他竟然跟和尚一样,不动啊! 难道江原偷偷和慧根念了什么经吗? 江原真当白晚楼不知道他晚上出去干什么吗?他回来时一身寒气,分明是池水中浸泡过久所致。江原是个怕冷的人,可是他情愿晚上去泡冷水,也不肯与白晚楼亲近。 白晚楼一时有些疑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江原后悔了? 金非池捂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晚楼,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哎,不对啊。江原就算不肯,小晚楼难道还制不住江原吗? …… 难道说不行的不是小江,是小晚楼? 霎时间金非池看向白晚楼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这个事情,金非池倒也是信的,毕竟小江是个血气旺盛身体健康的年轻人,但白晚楼可不同于一般人。寻常人叫他看一眼便能浑身发抖手脚冰凉,何况是某种情况? 嗯…… 倒也不是没办法。 有个东西能叫白晚楼知道江原究竟变没变心。金非池左手一翻,一只小指甲大小的小蝴蝶就扑扇着翅膀停在金非池掌心。 是夜。 江原自山下回来,他今日在招收杂役时,见了阎一平,与这个山贼头子多聊了些时候,就回来晚了点,不知道白晚楼生不生气。 最近白晚楼脾气似乎不太好,江原也不清楚为什么,只能在平日里言行更温和一些,但即便如此,白晚楼依然兴致缺缺。 今日江原与阎一平便在聊这个事。 阎一平想进无情宗,知道江原在山门口当门童,便揣了一包银子,暗搓搓去找江原开后门。这包银子是他全部家当,这可是花血本来了。 阎一平讪笑道:“神仙他哥。” 江原:“……”他将阎一平脑袋往边上一拨,“下一个。” “别,别。”阎一平使劲把脸凑回来,直把江原逼的挪着凳子往后靠,一脸警惕,“你干什么?这里不是你打劫的地方啊。你识相点!” “哥,哥我不打劫了。”阎一平将银子塞到江原手里,“我,我想进无情宗。” “……” 江原古怪着脸:“你想进无情宗?”这人有病啊,才出龙潭自己又跳虎xue,进无情宗干什么,没被掐够脖子,还是没花够钱,还是欠连照情一顿毒打? 阎一平:“昂。” 昂你个头昂! 江原一把将阎一平掸开:“不收,下一个!” “小阎罗,啊不,小江,小江 ,我当山贼二十年,手脚利落,说往东绝不往西。纵观大江南北,识遍天下人心,堪称百晓生!”阎一平叫道,“你有任何疑难杂症,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江,我们有共患难的情谊啊小江!” 江原住了手:“疑难杂症?” “专治心病!” “真的?” “真的!”阎一平竖着两根手指,拿他混迹江湖二十年专业专攻人心方便打劫的山贼经验作担保!童叟无欺! “……”江原陷入了沉思。“那你说,一个人如果忽然对你冷淡了,是为什么?” “生气了呗。”阎一平很专业地道,“搞点花送送就好。” 江原眯起眼:“……” 阎一平特别诚恳。 真的,他平时抢的那些压寨夫人都吃这一套,虽然可能是因为嫌他的野花太丑一个个都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侠跑了。一抢一个准,全是有主的人。 花这种东西,对白晚楼有用吗?总感觉白晚楼不像是会喜欢花这种东西的人啊。江原手里揪了一丛小野花,一边寻思一边往云顶竹居走。 屋里没有灯。 但是外面有水声。 这么晚了,难道是白晚楼?江原鬼使神差间停下步子,一转脚,朝那山壁后面的水池走去。 这里是一面山壁,人工所为,削地像是山屏,特地将后面的池子隔开来。左右各一个,中间一个白玉通道,佐以莲花台。山壁悬瀑,瀑击水声,叫这里水汽撩人。 自从白晚楼病好后,他既不再犯癫狂之症,也不必需要衡止的丹药饮鸩止渴,就也不用在钻进冷水池中静心疗伤。 但江原熟悉这里。 因为他每晚都在这里泡冷水澡。 今夜格外不同。 一件雪白的衣裳随意扔在白玉过道边,池中水声泠泠响,水汽中有一个人影,墨发垂到水池当中,湿了发尖,随着他起身,就荡在他的腰背之上,贴合出一个优美的腰线。 “……”江原捂住嘴。 天上起了云,平地起了风。 哗啦一声,水中的人